中年貧民沒有再說話,但是發出了輕笑。很明顯,他也看不上此時的顏烽火,因為此時的顏烽火所表現出來的實在是太柔弱了。一個強者,即便在劣勢當中也應該表現出強者的姿態。
強者要有強者之心,強者在任何時候都不會服軟,否則根本就不可能成為強者。
武裝分子不停的用各種話語侮辱顏烽火,似乎這樣才能發泄出他內心的憤怒。
至於顏烽火,他差點都疼暈了。所有的感知神經都被痛覺神經所取代。
他的身體已經不是一年半以前的身體了,優越的生活退步的不僅是他的敏銳警覺性,還有他的身體強度。如果換作從前,這樣兩拳根本無法對他造成太大的傷害,他可以一邊忍受痛苦一邊繼續對周圍的一切進行計算,可現在不行了,他退化的太厲害了。
數個小時之後,汽車停了下來,武裝分子把顏烽火與衛兵隊長帶下來,摘掉他們的頭套。
摘下頭套的瞬間,燦爛的陽光刺的顏烽火的眼睛幾乎睜不開,過了好幾秒才適應由黑暗到白晝的過度。
這在以前是無法想象的,他的雙眼在從前可以快速對黑暗白晝進行切換,切換時間不足一秒鍾,可現在不行。
看看旁邊的衛兵隊長,顏烽火苦笑著搖搖頭。
這是一座典型的泰國式莊園,門庭很大,坐落在繁茂的芭蕉樹之中。院子裏假山噴泉都有,幾個傭人修理著草坪與樹木,還有一些人為兩頭大象清理身體。
不管從哪方麵來看,這都是一個代表著泰國上層人士休閑生活的莊園。如群的仆人,養著大象當寵物,悠閑自得。
“人帶來了。”中年貧民衝門口的一位老人點點頭道:“我們還有事,就此別過。”
說完之後,解放組織的人立即轉身上車離開,似乎根本不願意在這裏做任何逗留。
老人抬起渾濁的雙眼在顏烽火的臉上看看,又在衛兵隊長的臉上看看,慢吞吞的走過來為兩人打開軟鎖道:“這不是我們的待客之道,還請諒解。解放組織這些家夥很是粗魯,一直以來主人都不是很喜歡他們。”
雙手獲得了自由,衛兵隊長立即衝顏烽火使了一個眼色,臉上浮現出殺氣。
這是一個好機會,身邊隻有一個老人,完全可以殺掉之後逃脫。
但顏烽火卻搖搖頭,否決了衛兵隊長想要實施的行為。他不是憐憫這個老人,而是他清楚危險往往就隱藏在平靜之中。
“殺人,終究隻是下下策。”老人低著頭,輕歎一口氣道:“許多事不是殺人就能解決的,年輕人,殺氣太重了。”
話剛說完,一股狂暴無比的殺氣像是戰斧式巡航導彈爆炸時產生的空氣能一樣,向四麵八方轟然衝擊,頓時讓顏烽火與衛兵隊長手腳發冷發木,怔怔的站在原地流著冷汗。
可這隻是一瞬,殺氣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老人還是那個佝僂著腰身的老人,走起路來依舊慢吞吞的,仿佛一陣風都能把他刮倒在地。
“噗通”一聲,衛兵隊長一屁股坐在地上,渾身上下像是被水洗過一般。
顏烽火稍好一點,最起碼還能保持站立的姿勢。可他在大口喘息,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老人瘦弱的後背。
他相信,如果這個老人出手的話,恐怕自己跟衛兵隊長會在第一時間被殺。殺氣太強了,強的足以讓人心肝俱裂。
老人尚且如此,他的主人究竟是何方神聖?神罰?不,恐怕神罰也未必有這個老人的殺氣更強。
“主人在等你們。”老人轉過頭微微一笑,人畜無害。
衛兵隊長在顏烽火的攙扶下費力的站起來,恐懼的盯著走在前麵的老人,小心翼翼的跟著步伐走進莊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