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為重傷的博雅考慮的,顏烽火可不想費了那麼大力氣救活的人在這種地方死掉,那非常不值得。
卡爾與史密斯以及瑪麗、東南亞女人立即忙碌這件事,剩下兩個傷者。
“謝謝你。”博雅的眼睛裏充滿感激,眼睛裏滿是淚水。
“不用謝我,”顏烽火搖搖頭道:“我本就不想救你,但是已經救了,就得讓你好好的活下去。”
博雅咬著嘴唇,眼淚簌簌的落下來。她終於能哭出來了,之前因為身體缺水,連流淌眼淚的權利都沒有了。委屈、傷心、無助等所有的負麵情緒都圍繞著她,讓她再也無法忍受。
“現在不是哭的時候。”顏烽火衝博雅說道:“你腿上的傷口已經沒有太大的問題,但可能那一塊肌肉從此以後會徹底死掉。畢竟當時隻顧著你的大動脈,其餘的血管可能局部壞死。”
博雅用力點點頭,哽咽的說道:“謝謝……謝謝……”
“都說不用謝了,嗬嗬。”顏烽火笑笑,捂著嘴巴的傷疤道:“你從前在富士康工作是吧,那裏的工作環境怎麼樣?”
“流水線車間。”博雅擦擦眼淚道:“每天都要工作十幾個小時,很累。如果不是聽朋友說到了美國能賺更多的錢,我也不會偷渡,更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你的行為很正常,就是運氣差了點。”顏烽火點點頭,盯著博雅的雙眼繼續說道:“但是你的運氣又是幸運的,至少現在還活著,不是嗎?”
一邊說話,顏烽火觀察博雅的眼神,他想從這個女人身上找出他想要的東西。可惜注定他是失望的,這個女人就是一個平平常常的女人,姿色一般,並沒有什麼過人之處。那雙眼睛裏所擁有的也是正常女孩碰到這種事應該具備的反應,總之從目前來說沒有任何問題。
收回自己探測的眼神,顏烽火忽然覺得自己太敏感了。
如果博雅是那個人的話,她絕對不允許自己受到致命傷。一個幾乎神一般存在的人,怎麼可能拿著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即便是要把自己巧妙的隱藏起來,碰到這種致命的威脅也會升出本能的反應。因為麵對危險早就養成習慣,肢體的動作完全不受大腦的控製。
所以博雅不可能是那個人,身上一點那種氣息都沒有。
天色完全黑了下來,顏烽火帶著這些人悄無聲息的轉移沙灘出處,用鬆軟幹燥的黃沙把他們全部偽裝好。
“呆在這裏不要動,不管出現什麼情況都不許發出聲音。隻要你們不發出聲音,起碼在這個夜晚不會被紅疤那些人找到。”
“你要去哪?”博雅緊張的問道。
“我?”顏烽火摸摸嘴上縫著線的傷疤,眼睛裏閃過一抹凶殘狠戾:“要麼我們活,他們死;要麼他們活,我們死。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
“前輩,我跟你一起去。”卡爾叫道。
“不,你不能跟我一起去,你隻會成為我的累贅。步槍上膛,守好這裏!”
說完之後,顏烽火獨自一人繞著海岸線朝小島西麵摸去。他的傷勢依舊很重,但是山嶽般壓迫下來的危機感讓他有種窒息的感覺。他可不習慣被人一直惦記上,若等到這些美國士兵完全恢複過來,他們絕對會被抹殺。
紅疤不是一個仁慈的人,對他來說,殺人早已是生命中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