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冉急忙道：“陳總您好。”
陳玲點點頭，冷冰冰的問道：“你就是肖冉？”見肖冉點頭，接著說道：“坐吧。”
陳玲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開始肆無忌憚地打量肖冉。這個在麵試時學小孩子說話的成年人……想必不是靈嬰成型未久，不會控製，就是天賦資質都屬平常，不能控製。可是無論那種情況都不能成為他逗留在世俗世界的理由。執刑隊的人不是都被送進軍校或者警校了嗎？本家弟子更不可能違背祖訓，跑出結界來應聘什麼文案編輯。除非……這個孩子和她一樣，都是被逐出師門的！
肖冉也坐到了位子上，低著頭忐忑不安地等著陳玲發問。沒想到等了半天，對麵竟然一言未發，肖冉不由差異地抬頭看，正好對上了女人審視的目光，心頭巨震，慌忙又把腦袋低了下去。心中暗暗叫苦，這個女人也太可怕了點，一會要是自己的童聲再響起來，她會不會以為自己是在戲弄她，要是她當場翻臉撤我嘴巴子可怎麼辦……
就在肖冉胡思亂想的同時，陳玲也神思不屬。她想起幾天前的一個酒會上，一個傳媒公司的人力資源總監大聲聊著自己最近麵試的一個畢業生，一雙眼睛直冒金光，聲音透著抑製不住的饑渴，“小家夥長得跟我前男友可像了，是濱大曆史係的，今年應屆，小履曆別提多漂亮了！我當時就準備錄了他，誰知道他突然尖著嗓子開始學小孩說話，當時我愣了一下，然後這小家夥突然就紅著臉跑了，你說奇怪不奇怪？”眾人紛紛稱奇。
另一個看上去跟她關係不錯的女總監笑道：“估計是被你的饞像嚇跑了……還記得叫什麼名字不？等姐姐我哪天看見了幫你拿下。”
“記得記得，叫肖冉……你們都記著點啊，哪天看見了第一時間給我打包送過來，那個小鮮肉我可占上了！”眾人一陣笑罵。
陳玲當時隻聽沒說話，卻漸漸眯起了眼睛。彼時，如果有熟悉陳玲的人看見了她的表情，一定會膽戰心驚，因為“鐵處女”的樣子分明就是在算計著什麼，而被陳玲惦記上的人，據說至今還沒有能夠僥幸逃脫的先例。
時間推進到昨天，自己的助理正在篩選簡曆的時候，陳玲恰好從旁邊路過，27寸的IMAC顯示器上，大大的“肖冉”兩個字格外醒目。
“自投羅網！”陳玲當時就樂出了聲。
此時此刻，陳玲大膽審視著眼前這個窘迫的年輕人，思考著應該從什麼地方著手盤問他的底細。
“你是學曆史的？”陳玲開口問道。
終於說話了，剛才的氣氛太壓抑了，差點沒讓肖冉當場窒息。肖冉不由鬆了口氣，急忙說道：“是，濱大法律係應屆畢業。”
“那……說說稷下學宮吧。”陳玲說道，語氣裏聽不出任何情緒。
說說……怎麼說？肖冉雖然對陳玲沒頭沒腦的問題感到不解，可也著實不敢怠慢。估計是想考察專業功底吧，肖冉這麼想著，便打起精神，從稷下學宮的起源，到壯大，到主要代表人物和哲學流派，一直到曆史影響說了個天花亂墜。差不多二十分鍾的時間，肖冉越說底氣越足。他的童聲一直沒出現，他的“病”痊愈了，他的工作有希望了！
回答完問題，肖冉自信滿滿地望著陳玲，甚至有些期待地等著總監問出下一個問題。
陳玲倒是也有些吃驚於肖冉專業功底的紮實，可她真正關注的點卻與此無關。二十分鍾的時間，肖冉一直是正常成年人的嗓音，說到稷下學宮代表人物之一的“鄒衍”時，表情和語氣也都一如平常。
這麼快就學會控製靈嬰了？還是說他在刻意地隱藏？
看著肖冉期待的目光，陳玲暗笑，來都來了，就留下等著老娘慢慢盤你的底吧。想著，便站起身說道：“去人力資源部辦手續，明天到文案組報道上班。”說罷，推門離開。
留下肖冉一個人目瞪口呆。
直到辦完手續走出華娛大廈，肖冉都沉浸在一種不真實的感覺之中。
他就這麼……被錄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