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回 不過遊戲(1 / 2)

蕭別情忽然大笑了一聲,便隨手把手中的鐵劍丟到了一旁,道:

“罷了,罷了,當年負於你,如今依舊是負於你,賢弟也莫說這些話來安慰愚兄,今日我使緊渾身解數也隻能傷你點皮毛,罷了罷了,愚兄這次徹底服輸了!”

蕭別言畢即放聲狂笑,形勢十分癲狂,這副模樣阮憶看在眼裏,隻覺得仿佛有些似曾相識,自己好像似乎曾在別處見過類似一番情景。

哦,對了。

阮憶想起來了,自己在那極樂穀銷魂洞中,也曾目睹。那是單無量的笑聲。

這笑聲乃是一種徹底解放,肆無忌憚的笑聲。

阮憶此刻不禁覺得,或許如今蕭別情的心境,和那單無量許有異曲同工之妙哉?

“你為何變成了琳琅的模樣?”蕭別情笑聲忽然停止,神情困惑之餘又稍稍帶著幾分悲意。

“無他,不過換了一副皮囊而已。”穆汐顏聞言一笑,輕聲答道。

換了一副皮囊?此言何意,莫非指的是那借屍還魂的陰陽巫術?這聽起來好似天方夜譚,虧那穆汐顏回答之時如此從容,好似這一切都是理所當然地一般,欲知那等裝神弄鬼的戲法騙騙無知庶民倒也罷了,行走江湖之人誰不曉得,那些陰陽巫法不過是些江湖神棍騙吃騙喝的把戲。

“何意?”蕭別情皺緊了眉頭問道。

“無他意。”

穆汐顏言罷,忽然目光一斜,看著阮憶,好似阮憶知道其中奧妙一般。

嗯?阮憶不禁愣了一愣。

突然間,阮憶腦中閃過一個念頭。

金針沈家?

自己先前在那蜀中之時,那金針沈家當家沈昌海似乎識得那“劍妖”蒼月升,不過其中由來又並未聽其提起,而沈家那去斷肢重續,腐生肌之術乃可將他人的器官移植到另一人的身上,當時更令阮憶不解的是,沈家此術從不外傳,江湖上鮮有人知,即便偶有傳言,旁人亦不過隻當它是一句空穴來風的謠傳罷了,可那穆汐顏似乎早就知曉,而且似乎根本確信無疑。

“莫非,莫非你是讓那沈昌海···”阮憶念之此處,不禁脫口而出,可器官髒器互植,雖聽似胡言亂語,但亦是阮憶曾親眼所見,不得不信,那沈昌海便曾將自己的皮膚移給了麵容被毀的愛子,可若是要把整個人都換一個,如此豈不是實在太過玄乎?

穆汐顏似乎看穿了阮憶心中所惑,冷笑一聲,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頭顱。

“不難,換腦即可。”

心肺可值便也罷了,這人的腦顱亦能交換?阮憶不禁咽下了一口唾沫。

“那你現在究竟是···?”蕭別情聽了二人對話,雖說隻是隻言片語,所答之意含糊不清,可那蕭別情還是聽出了一個大概,如今眼前這個人,確實是琳琅的皮囊,不過似乎心智確實義弟蒼月升的。

“穆汐顏。”隻見那白衣人回過頭來,麵無表情的回答道。

“那你所為之事,又究竟為之何欲?”雖說再三追問,可蕭別情卻始終覺得,自己似乎愈發琢磨不透眼前這個怪人,好似此人已經根本不屬於這個世道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