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劍鋒苦笑著走過來,黯然說道:“當初我參與設計的機關,竟然會有對付我的一天,嗬嗬!”
冷秋風趕緊過去扶他,厲劍鋒卻將手一揮,笑著說道:“不用!”
林中仙見有驚無險,便率眾人上馬。
厲劍鋒走在最後,拉住冷秋風說:“風兒,你一定要多花些精力在山莊上。莊主死因不明,想來也和風姑娘關係不大,又是死於莊內,隻怕敵暗我明,防不勝防啊!你非常聰慧,若是不再任性,千葉山莊是絕不會毀掉的!”
厲劍鋒言辭懇切!冷秋風低著頭輕聲答應。
“邱萬山!”厲劍鋒又向千葉山莊的其他人喊道。
“厲師兄,我在!”一人放慢了馬,等厲劍鋒走近。
“邱萬山,你們十人分別掌管各分舵,定要忠心不二!不要以為風兒年幼便違拗她!望你們還是多念念昔日莊主的恩情,盡力協助風兒度過難關!”厲劍鋒說道。
“師兄,哪裏的話!風兒如今是莊主,若是誰敢不服,我們絕不會輕易饒他。”其他幾人紛紛應和道。
“好,好!若是你們真是這麼想,就當著我的麵立下重誓!”
“師兄,你如此說也太拿我等當外人來看了,我們追隨莊主這麼多年,那個不是忠心耿耿,又何必如此!”
“說不說!”厲劍鋒麵色一凜,似要發火。
“厲伯伯,也不必如此!”冷秋風見他動怒。
這本是千葉山莊的家事,林中仙也不方便說話。
“好,好!我們便發誓,師兄不要生氣!”邱萬山帶頭說。
眾人便雖邱萬山一起對天發下毒誓!
厲劍鋒昂然一笑,一口鮮血噴出,從那馬上跌落下來。
眾人均是一驚,隻見厲劍鋒的背上密密麻麻的沾滿了飛鏢、短箭和蒺藜子。
冷秋風匆忙下馬,抱著厲劍鋒的屍體痛苦不止!
“厲伯伯,我對不起你,你不要死!”
千葉山莊的眾人也立時下馬,跪在雪地上,痛苦萬分。
厲劍鋒追隨千葉山莊數十年,和冷子楓情同手足,對冷秋風也是視如己出。如今在自己死前,心裏想著的還是千葉山莊。
眾人從冷秋風的話裏也明白了幾分。
這機關向來隻有千葉山莊的人知道,外人怎麼回無故來動手腳。
林中仙聯想起那夜冷秋風的晚歸,心裏也有了數。
待冷秋風含淚站起的時候,他一個巴掌便抽了過去。
那日的畫麵裏,一個麻木的少女,淒然立在一具冰冷的屍體之側,一群人垂頭跪在寒風中,低頭不語。馬兒散亂的佇立,冷眼注視著一切。
林中仙帶著風若兮回去昆侖山。
冷秋風回到山莊厚葬了厲劍鋒。
那一年,千葉山莊屢經動亂,幫派分化,叛出者眾多。
林中仙召集第一次江湖群龍會,約法三章,定下武林道義規則。
第二年,千葉山莊銷聲於江湖半年之久,林中仙組織第二次江湖群龍會。期間,他向弓不屈問起千葉山莊近況,弓不屈麵色凝重,搖頭不語。
第三年,北方武林人心慌亂,鬥爭不止。江湖傳聞,冷秋風重建千葉山莊。江湖群龍會上,冷秋風坐在靠後的位置,遠遠聽著林中仙縱橫捭闔。她是為他而來,他或許都沒看到自己。
第四年,秋風颯颯,落葉滿地,千葉山莊聲名鵲起。
林中仙紫金冠耀眼,眉間銀光微現,順直胡須輕撫,說不盡的仙風道骨!
冷秋風同古無名、韋嘯天、山一南、弓不屈同席而坐,距離林中仙不過三步之遙。她期望而又閃躲他的目光。
會後,林中仙走向她,她假裝安靜品茶,不去看他,卻心潮澎湃,精神散亂。她期望林中仙的讚許,林中仙卻說:“冷莊主,凡事皆有因果,切不可胡亂殺伐,以免他日引起眾怒!”
她麵色尷尬,卻故作鎮定的一笑。
第五年,江湖秩序井然,葉元真組織江湖群龍會。林中仙沒有出現!聽聞,林中仙重建風後宮!
之後的三年,冷秋風未再參加群龍會。風後宮總被人稱為仙後宮,蜚聲江湖,讚譽聲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