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趕慢趕,終於在第二天半夜之時趕到了貞豐縣城。雖然貴州地貧人窮,貞豐也是小縣城,但是貴州多匪患,貞豐縣城也修有城牆,半夜城門緊閉,等閑之人休想進城。
不過汪家在貴州還算有些勢力,到了貞豐,汪福拍馬走到漆黑的城牆下,對著城門大喊道:“武大人,汪福求見。”
貞豐城小,隻有一營綠營官兵,而看守城門的隻有一二十人而已。
汪福叫了幾聲,漆黑的城門上突然亮起了幾把火把。幾個睡眼蓬鬆的綠營官兵拿著火把從上往下看,其中一個喊道:“媽的,誰在下麵大喊大叫的,不想活了嗎?”
“是李兄弟嗎?小弟汪福,有急事進城,還望兄弟給個方便。”汪福明顯是認識這個兵丁。
姓李的小兵一聽是汪福,態度明顯好了許多:“是你狗日的啊,怎麼現在才進城啊。你又不是不懂規矩,要是勞資放你進來,明天兄弟就得掉腦袋。”私自放人進出城門可是大罪,明顯不是他一個小兵能夠承擔的起的,所以李姓士兵想都沒想,就給拒絕了。
“小的不會讓李兄弟難做的,隻求兄弟跑下腿,叫醒武大人,汪福自有答謝。”汪福自然知道這種事不是一個小兵能夠解決的,隻有看守城門的把總才能有權利是否放人。
如果要是在清朝初年或者清朝中期的話,沒有手令任何人晚上都是不能進出城門的,但是現在已經到了清朝末年,所有的秩序都已經崩塌了,半夜進城也是小事一件。
李姓士兵知道汪福是汪家護院,平日和把總武大走的很近。而且去叫醒武大最多挨一頓鞭子,但是回報絕對超乎想象,貴陽汪家,可不是浪得虛名的。
於是李姓士兵說了句“稍後”後,就帶著一個兵丁匆匆下了城牆。沒過幾分鍾,武把總就帶著幾個人上了城牆,撐著火把對著汪福喊道:“汪家兄弟,怎麼這時候才進城啊。”
汪福在馬上握拳道:“武大人,小的是帶著我家少爺從貴陽趕來的。望武大人看在平日交情上,讓兄弟進城,汪家必有重謝。”
汪成這時候也拍馬走了過來,對著城牆上的武大握拳行禮:“武大人,今日事有匆忙,還望大人行個方便,以後有用得著汪家的地方,但憑吩咐,這點薄利,還望大人笑納。”
汪成許下的這個承諾可是有些重了,汪家在貴州的勢力不是一個小小的把總所能抗衡的。而且私放幾個人進城,對於武大來說簡直就不是事。武大捏了捏手中的袋子,心裏一團火熱。這袋銀子至少五十兩,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他舔了舔幹裂的嘴唇,眉開眼笑道:“害您老破費,那小的就收啦,兄弟們,開門。”
武大話音剛落,就聽到一陣刺耳的機械聲,吊橋緩緩的被放下來,城門也被打開。汪成踢了一腳馬刺,一馬當先的衝進城門。
汪福劉二等緊隨其後,衝進了貞豐縣城。
汪大業受傷之後,一直被安置在貞豐最好的客棧裏麵,由隨行管家汪財和二十幾名護院保護照顧。由於此行和馬三炮發生衝突,汪大業帶來的三十五名護院現在僅剩下二十七個,其中還有四五個帶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