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冷小妖隻會越來越怕的,人的思想是有大腦和身外參照物所控製的,所以有時候隻要參照物不為所動,人就會有一種被感染的安全感的。
那披頭散發的應該就是牢房裏那具有靈空般聲音的女人,除了她就隻有是鬼的聲音了。
但沉淪不這認為,彼此沉默了幾秒鍾,那女人再次開口道:“滾出我的視線,你們是來侮辱我,那就大錯特錯了,老娘在這裏吃得好睡的好,學的一身本領,哈哈哈哈哈……”
這笑聲,似厲鬼,有像驕傲的惡魔。
冷小妖的嬌軀又開始顫抖了,沉淪拍了拍她的後背,安慰了一下她,這對著小窗口開口道:“奈愁入庾腸,老侵潘鬢,謾簪黃菊,花也應羞。”
女人聽到這句話,仿佛觸電了一樣,身體輕輕抖動了一下,慢慢用手撥開遮住臉的黑發,一張白淨,妖冶的臉,出現在沉淪麵前。
那張臉好像動畫片葫蘆兄弟中的蛇精的臉,但是一雙眼睛大的像是後天鑲嵌上去的一樣,清澈發亮,隨著睫毛的微微煽動,好像能放電一樣,招魂攝魄,令人不僅產生無限的遐想。
她盯著沉淪仔細的看了一眼道:“楚天晚,白蘋煙盡處,紅蓼水邊頭。”
聽到這句話,沉淪一顆亂撞的心髒漸漸撫平了,這是一首古詩詞,而且是埋藏的很隱秘的一首宋詞,幸好他平時不願麵對電子科技的東西,把時間都留給了看書上,加上他過目不忘的本領,讓他今天撿到了一個大便宜。
“芳草有情,夕陽無語,雁橫南浦,人倚西樓。”沉淪繼續對道,就好像戰亂時期的地下黨在對暗號一樣,對答如流。
那神秘女人冷冰冰的臉上,漸漸有了一絲欣慰與放鬆,冷漠的眼神也漸漸有了一種欣賞與讚譽。
她再次開口道:“玉容,知安否,香箋共錦字,兩處悠悠。空恨碧雲離合,青鳥沈浮。”
“向風前懊惱,芳心一點,寸眉兩葉,禁甚閑愁。情到不堪言處,分付東流。”沉淪道。
“好,很好,真的很不錯,小夥子,你是老蘇的什麼人,私生子還是同黨?”女人突然問道。
聽到“老蘇”這兩個字,沉淪知道,自己找對了人。
站著麵前這個身穿白色長衣的女人,應該就是目標人張嫣。
他想著開口道:“既不是私生子也不是同黨,而是一個來找你幫忙的人。”
“你我素未謀麵,從不相識,你怎麼找到我的,難道是?”
“不錯,是你女兒的功勞。”
女人眨了一下眼睛,有些痛心的拍了拍胸口,仿佛是很生氣一樣,靜了一下才道:“這個不聽話的瘋子啊,孽種啊,孽種,最後她還是做出來了。”
“夫人,你先不要著急下定論,我覺得一切事情都有很大的疑點,現在隻有你才能幫我解決其中一個疑點。”
女人一席話,已經確定了她的身份,她正是蘇藝雅的親生母親張嫣,十五歲生下蘇藝雅,剛過了月子,就被抓進紅陽第一監獄的。
張嫣道:“我為什麼要幫你?”
“因為我對上了你的《風流子》。”沉淪道。
“對上來有如何,不過是歪打正著,碰巧罷了,也許你是早有預謀的,我才不會上當,這二十年來,我看遍了兵書計謀,你這點計量,在我麵前,九牛一毛而已。”
沉淪笑道:“這點我承認,但是張耒這個名字應該有些分量吧。”
張嫣愣了愣道:“你是個鬼才,居然知道戳別人的軟肋,好吧,給你一個機會,我到底要看看你能耍什麼花招,你問吧,不過你能不能不要抱著一個女人啊,你知不知道這樣會讓我缺少一種存在感的。”
沉淪苦笑著,推開冷小妖,示意她站在他身後,這才開口道:“我想知道這世界上到底有多少人想要救你。”
張嫣眼神中飛過一絲猜疑,又飛過一絲驚恐,跟著開口道:“沒有,絕對沒有人願意救我出去,我也認命了。”
“你女兒呢?連她你也不相信嗎?”
“哼哼,這問題太天真可笑了,我隻不過是一個生下她的工具而已,她頂多有替我收屍的義務,卻並沒有救我的職責,這點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張嫣冷冷道,仿佛早就看破紅塵的樣子。
看來冷小妖說裏麵住著一個尼姑,多少也猜對了一部分,因為在這樣的牢房裏生活了二十年,跟出家修行也沒什麼區別了,雖然沒出家,也算是一種修行了。
不錯,這裏正是九宮中的離宮,上麵沉淪所要來的地方,既然離宮找到了,那麼下一步就是去中宮尋找蘇正奎。
但是要突破蘇正奎的口風,就必須先經過張嫣這一關,所以沉淪經過萬千的推算,終究還是踏上了這條路。
聽了張嫣的一席話,他有些心疼,為蘇藝雅感覺到心疼,也為自己的自信而心疼,難道自己又一次敗給了蘇藝雅嗎?那麼她真正的目的又會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