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聞五界之中，各為其主，東望亭、西山閣，皆有數十萬兵力，南北兩尊雖是相隔甚遠，一個性子冷絕，一個性子狂熱，你能保證他們二人不對天下有著企圖？
中擎山明神，掌握日月行軍，紀律嚴明，若是打鬥起來，你覺得五界之中，誰會贏？”
紅衣連串發問，倒是把月明樓給問得噎住了。
“你想要維護天下太平，就憑你嗎？你能擋住幾個人？死了一個冥山神，妖界七尊仍然會補全，人心都不齊，何況妖靈呢。”紅衣沉聲道。
月明樓隻覺眼前出現了許多形形色色的人，他不知道，這些人是否與他一樣，有著匡扶天下的理想。
“若是我現在就將你殺了，是不是可以避免你與我爹爹為敵？”紅衣亮出雪染，挺身而進，刀刃貼在月明樓的脖子上。
月明樓原本可以躲開這一擊的，可是他不願意去躲，
“你如果現在殺我，我不會還手，若非是你，我仍是那個瘋瘋癲癲不知自己是誰的流浪漢，若非是你，我早已死在冥山神的‘散魂芒’下，若非是你，我已經被水鬼啃噬得隻剩下白骨了。”月明樓說道，眼光毫不躲閃，那寒芒抵在頸部動脈，他也絲毫不懼。
“若是真有那天，你要與我爹爹為敵，我，我會勸他，勸他不要這樣做的......”紅衣撤回刀，澀聲道。
月明樓脖子上，留下一道淡淡的紅痕，若不是紅衣撤刀，或許那雪染刀刃上，便會染上自己的鮮血。
“我相信你爹爹，既然能培養出柳仙大哥這樣的人物，靈脈妖尊的為人，定然不會差的。”這一句話，從月明樓嘴裏說出來，像是寬解自己搖擺不定的心理，也像是在安慰剛才幾乎失控的紅衣。
他既然能將《化妖》送予柳仙，便考慮到那本書會送到靈脈妖尊手中，信得過柳仙，便信得過那位還未謀麵的妖尊。
“要你多嘴！”紅衣白了他一眼，“我爹爹自然是極好極好的，我相信他也不忍心看著世間生靈塗炭。”
“如此就好，”月明樓輕笑一聲，“天色不晚了，先休息吧，明天一早我們出發。”
“去哪兒？”紅衣呆了一下。
“雲外山。”
說罷，月明樓躺在長椅上，閉上雙眼，就此睡去，涼風習習，吹動他的黑發，撫摸著側臉。
紅衣見他說睡就睡，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睡著了，但她白天裏睡了許久，此時也沒有什麼困倦，便在身旁打坐，繼續療傷。
黑蛇盤旋在旁，頭枕在蛇身上，閉目休憩。
恬靜的夜，清爽的風，讓人心神放鬆，偶爾有飛鳥掠過，留下清脆的啼鳴。
一夜靜好，晨曦微染。
一縷溫柔的陽光，照射在月明樓的臉上，他睜開眼，伸了個懶腰，身體得到這一夜休息，已然恢複得差不多了，隻覺精力充沛，十分暢快。
“你醒啦？”紅衣在旁突然說道。
“嗯？你醒得這麼早？”月明樓打了個招呼。
“呆子，我一夜沒睡，在療傷呢。”紅衣打了個哈欠，感覺困意都要湧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