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餘老頭逃了!”
刀魂見有陌生人,青芒一收,水影便化入刀中,消失不見,月明樓聞言,將紅衣攔腰一抱,飛身朝房舍馳去!
紅衣被他這麼一抱,心思翻飛,偷偷瞄著月明樓的臉部輪廓,高鼻薄唇,幾乎忍不住想要輕撫一番。
她的心砰砰直跳,而月明樓卻十分平靜,他隻是覺得紅衣身子虛弱,餘伯城府不淺,萬一迂回偷襲,自己分身乏顧,便索性將紅衣一並帶回。
趙武雖沒什麼本事,但年輕力壯,便又跟在身後朝房舍跑回。
進得院子,柳樹下隻剩下餘伯的兒子躺在地上,雙目驚恐,瑟瑟發抖,黑蛇耷拉著腦袋,像是自責沒能將餘伯看守住一般。
“胖子,你爹呢?”紅衣恨恨道。
“他,他,他跑了......”胖子結結巴巴道,見紅衣靠近,直嚇得尿了褲子。
紅衣見他如此沒用,不由得捂住了口鼻,皺眉罵道,“沒出息的東西,殺你簡直髒了本姑娘的手!”
那胖子聞言將胖滾滾的身子爬起,朝著紅衣與月明樓跪下,頭不停地磕下,懼聲道,
“姑爺爺姑奶奶,是小的,小的有眼無珠,求求,求求你們放了我吧......”
說到最後,帶上了哭腔。
阿珠站在門前,手指狠狠抓著門框,十指蒼白,指甲都因為用力而深深陷入門木中,她親眼見著這男子當著她的麵,將她的爺爺殺死,她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讓他嚐嚐慢慢死亡的痛苦,可她還有一分理智,知道恩人沒殺他,自有恩人的理由,所以忍著仇恨,一直盯著這胖子。
“放你走?”紅衣憤然道,“那這村裏的千百人口的性命,算在誰的身上?”
那胖子不停磕頭,聞言身子一抖,哭聲道,“姑奶奶,姑爺爺,都是我爹做的壞事,你們要殺,就去殺我爹,我爹不是人,我爹是畜生,你們去殺他,別殺我,求求,求你們,放了我......”
紅衣聞言一窒,這胖子為了自己活命,不顧父子親情,將他爹貶低成畜生,有這樣的兒子,那餘老頭也算是遭了報應罷。
“你爹有這樣的兒子,也是活該!”趙武走近,對著胖子罵道。
“我爹他不是人,連大娘、二娘、小娘和奶娘都不放過,任由水鬼將她們殺了,現在連我這個兒子都不要了,他不是人啊,求求你們放了我,我告訴你們他的去處,你們放我一條生路,我還不想死。”胖子說道。
“你說,你爹會去哪裏?”月明樓沉聲問道,這餘伯手段殘忍,連自己家眷都不放過,實在可恨!
“他,他去了流,流,”胖子說出幾個字,頓了一下,想要再說,卻說不出來話來了。
下一刻,眾人眼中,胖子雙手突然掐住自己的脖子,滿臉痛苦驚疑的神色,喉嚨裏發出“哢哢”的聲音,使勁兒地掐著自己,如同瘋魔癲狂一般,月明樓見狀心中一驚,忙奔至眼前,將他雙手一抓,想要製止。
但原本沒什麼修為底子的胖子,此時卻力大如牛,任憑月明樓怎麼拉扯,那雙手仍是死死掐住自己的脖子,扼住咽喉!
“流,流,流......”胖子麵色如豬肝,汗水直滾,雙眼翻白,喉嚨裏發出奇怪的哢哢聲,就在月明樓想要使用功力強行拉開他手之時,胖子雙手突然用力一扭,隻聽得“卡擦”一聲,胖子的脖子應聲而斷,雙眼一翻,整個身子,萎頓倒地,軟綿綿地攤在地上。
月明樓驚愕之餘,鬆開了手,看著沒了生氣的胖子,愣在當場。
阿珠見這胖子上一刻還在跪地求饒,下一刻便如同瘋了一樣活生生將自己掐死,眼球凸起,仿佛就要跳出眼眶,嘴裏流出一股黑色的血液,慘不忍睹,便別過頭去。
趙武見狀倒吸了一口涼氣,隻聽紅衣緩緩說道,
“百鬼扼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