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樓盤坐山石之上,以念力感知雲龍石中流淌著的龍神之力。
說來奇怪,兩次救他於水火之中的龍神之力,今夜卻絲毫感覺不到這股力量的存在,隻有一股淡淡的暖意流動,不似前兩次那般洶湧無匹。
反複查探幾次,雲龍石仍是安安靜靜躺在懷中,紋絲不動,月明樓不由得沉思起來。
“你在這兒做什麼?”身後一個女子聲音傳來。
月明樓由於深陷沉思裏,未聽得背後有人走動,隻到那女子走得近了,又問了他一次,才反應過來。
“是你呀,你怎麼不好好躺著休息,跑出來做什麼?”月明樓回頭看著這個紅衣女子,步子還有些虛晃,臉上的紅腫已然消了。
“我,我躺著不舒服,村裏的怪味有些大,便想著出來走走。”紅衣輕聲回道,眼睛朝著他身邊的山石看去。
月明樓見她站著有些吃力,便將旁邊山石上的泥屑擦了擦,再將她輕輕一扶,讓她安然坐了下來。
“你在這裏,做什麼呢,剛剛看你發呆,叫你一聲都沒察覺。”紅衣問道。
月明樓隨後坐下,兩人的身子隔了約摸三尺之遠,從懷中拿出雲龍石,白芒中夾雜著淡淡紅芒,他緊緊盯著,眼中閃現著別樣的光芒,而對於紅衣的話,也仿佛沒有聽見一般。
紅衣見他盯著這雲龍石不語,以為他在回想著那位名叫雲矣的女子,心中微微有氣,卻不會發作出來,柳眉輕輕一擰,抬眼朝著遠處的江月看去。
風在吹拂著江麵,水草跳著蕩漾的舞蹈,將一捧銀月,化作萬千粼粼波光。
不知過了多久,二人始終沒有對話,就那般坐著,各懷心事,各自沉默。
紅衣傾盡全力使出那招之後,雖喝了些補湯,仍感氣力不支,深夜的風,有些發冷,她顫了顫肩,紅色衣衫輕擺。
月明樓回過神來,想起了什麼,開口打破了沉默,
“你,你怎麼會來這裏的?”
之前她說,是看這村裏風景不差,才過來看看,但月明樓知道那不過是隨口一說罷了。
紅衣輕聲笑了起來,“怎麼,很關心我來這裏的原因嗎?”
“那倒沒有,隻是感覺有些太過於巧合了。”月明樓回道。
紅衣聽了這句,心中暗罵道,“你個傻子,哪有這麼多巧合,若不是因為擔心你,本姑娘才懶得來這破地方呢!”
心中罵歸罵,嘴上還是說道,“我與胡老大約好在西岩村見麵,心裏還是有些擔心,便跟過來看看。”
月明樓淡淡“嗯”了一聲,跟他的猜想一樣。
“明天就是約好的日子了,可惜胡老大......”紅衣聲音飄忽,隨著風逝去而漸不可聞。
“胡老大心係我的安危,卻不想在此地發生意外,我心有愧,哪有顏麵再見他的三位親弟。”月明樓默然道。
“我與胡老大認識不過數日,表麵雖是粗獷凶惡,性子卻是不差,與我也算是合得來,若非是我將他帶來此地,他便不會命喪於此,算起來,其實是我的過錯。”紅衣說道,將責任攬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