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些年,幾個年輕人回來,會用些刀劍棍棒,也確實比以前有本事多了,但這時年輕人內心開始變了,想要在村裏選個主事的人,一時間誰也不服誰,就為了主事兒開始比拚,死的死,傷的傷,我那兒子本事不濟,輸給了別人,連命也沒留下,他娘見了,內心悲憤交加,但無處去說理,躺了三年,也就跟著去了,留下剛剛滿歲的阿珠,由我一手帶大。”
孫大爺說到這裏停了下來,抬頭朝山林中的一處看去,那地方模糊不清,但隱隱能看出兩座墳墓的輪廓出來。
想必這就是他們的墳墓所在了,月明樓如是想。
“那場爭鬥過了許久才決出主事人,本事高,能力大,也就成了村裏領頭,村裏還沒嫁娶的姑娘,爭先恐後地想著與新上任的領頭結為夫妻,那人心中暢意,一天便娶了三位姑娘。”孫大爺繼續道。
月明樓心道,這村裏頗大,有百千戶人家,算得上是人氣興旺了,但這主事人一天娶三位姑娘,也不怕世人笑話。
“如此過了幾年,村裏的年輕人愛本事的,就去領頭那裏修習,成了徒弟,那領頭也有了兒子,看得嬌慣至極,在這地方逞凶逞能,好不威風。”說到這裏,孫大爺哀聲長歎,
“我那孫女阿珠,自小生得樣貌精致,待到十七八歲,已然是清麗秀氣,性格善良,不同於這村裏的農婦。
也就是因為這般,領頭的兒子遊手好閑,打小便想要娶阿珠為妻,我隻以為是童言無忌,但這些年來,每每橫行到家裏,對阿珠毛手毛腳。”
月明樓心道,上梁不正下梁歪,這領頭與他兒子,看來都不是善茬,也不知道那領主是誰。
趙武握緊拳頭,指甲深深陷入肉裏,眼露凶光,但多了一絲悲憤。
孫大爺沒管二人所想,接著道,
“眼看著阿珠長大,但那領頭兒子素來不為她所喜,這便得罪了領頭,兩年來,明裏暗裏,逼迫我答應將阿珠許配給他兒子,但我這孫女自小便與趙武情投意合,加之性子倔強,對那領頭兒子心生厭惡,斷然不會首肯,我年紀雖大,卻也不想阿珠嫁入他門中,整日受他欺負。
軟硬兼施之下,阿珠不肯就範,領頭人也沒辦法明裏強搶,畢竟村民都是有眼有口,遮掩不住的。
就在前幾天,領頭兒子跑來,宣稱要將阿珠綁著出嫁,我年老體衰,上去阻攔未果,被幾個年輕人打翻在地,等趙武他們趕來,才肯罷手,但留下狠話說,我得不到的,你們也別想保住!”
“豈有此理!”月明樓越聽越怒,這擺明了街市潑皮,仗勢逞能。
“沒辦法的,孤鴻大哥,他爹是村裏領頭,本事又大,沒人敢冒犯他,這些年,許多人都受過壓迫,但為了生活,都咬牙苟活。”趙武無奈道。
“那你這般阻止,你害怕嗎?”月明樓問道。
“我不怕,要是阿珠進了領頭家門,定會被當作豬狗一樣對待,我寧願死,也不願意讓她受這般磨難!”趙武憤憤道。
“說什麼屁話!”孫大爺對著趙武罵道,“你小子要是死了,阿珠傷心得也不會活,你要老頭子再一次白發人送黑發人嗎?”
趙武愣了一下,忽然驚醒過來,喜道,“孫大爺,你這麼說,是答應阿珠嫁給我了嗎?”
孫大爺拿起拐杖,朝石頭上打了一下,“孤鴻少俠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我老頭子能有什麼辦法?”
趙武高興極了,跪在孫大爺麵前,就是“咚咚咚”磕了三個響頭,又轉向月明樓,打算再磕頭致謝,但還未拜下,便被月明樓扶了起來。
“你們放心,我定然不會眼睜睜看著這件事發生。”月明樓笑道,心中謎團得解一半,但水怪為何將阿珠姑娘擄走,按道理說,水怪吃人,那些人骨便是證據,卻為何隻放過阿珠姑娘一人,難不成是胡老大的意思?
想到這裏,心中疑竇又起。而孫大爺與趙武得到月明樓的話語保證,心中石頭也算落定。
“嗚哇——”
“嘶!”
就在這時,身後房中,傳來一陣陰風呼嘯,夾雜著一聲蛇嘶!
“不好!”三人對望一眼,月明樓身法如電,直朝村頭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