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冥山神越來越迫近的壓力,柳仙心知勝算幾乎為零,但心係妻女安危,不由得濃眉一挑,振聲道,“冥山神乃是前輩高人,恩怨自當分明,還請給晚輩一個動手的理由。”
“年輕人,你何時聽過,冥山神殺一個人,還需要理由。”冥山神奇眼一掃,一道紅芒氣勁直直朝著柳仙打了過來。
柳仙一個翻身後退,意念之下,“鎖神柳”立起變化,幻化成一株高大垂柳,柳枝交纏在身前,與那紅芒撞了個正麵。
柳枝堅韌,那紅芒威力極大,竟硬生生將那交纏的柳枝穿透,露出一個大洞,洞邊似乎被那紅芒燃燒一般,還冒著絲絲煙氣。
另一側,紅光一閃,冥山神心有感知,一扭身,躲過突然出現在身後的紅衣的一擊,柳葉玉刀明晃奪目,帶著三分殺氣七分寒意,從冥山神的鼻梁前三寸劃下。
“好刀,小姑娘你是何人門下?”冥山神眼中對那柳葉玉刀似是稱讚有加,對這清麗的紅衣女子也是生出好奇之意。
“冥山神,姑奶奶是你爺爺門下!”紅衣一擊落空,更不甘心,柔美身子在空中一折,柳葉玉刀回旋,寒芒暴漲,再度刺向冥山神腰部。
“無知小女,這刀,我替爺爺收下了。”冥山神後退一步,奇眼向飛來的紅衣臉上一照,紅衣頓覺一陣暈眩,那大眼之中的紅綠光芒交彙,猶如變作一個巨大的流彩漩渦,讓紅衣在雙目交接之時,便被深深吸住,將整個身子往漩渦裏拉扯。
冥山神一聲冷笑,伸手抓向紅衣手中的柳葉玉刀。
這冥山神話語中,滿是玩味,對紅衣的叫罵不甚在意。
紅衣暈眩之中,看見一隻幹枯的手向自己抓來,雖是極力反抗,但周身如同麻痹一般,無法動彈,眼看那隻手就要抓在自己的手腕,心中陡然生出一股涼意。
就在此時,柳仙手一招,柳枝如同得到命令一般,飛速向紅衣伸去,趁著冥山神接觸到她的身體之前,將紅衣緊緊包圍住,往後拖拽,同時,也將他們對接的目光隔了開來。
沒有那奇怪的目光相對,紅衣頓感輕鬆,暈眩感也去除了大半,精神一抖,柳葉玉刀回收,柳枝將紅衣帶到柳仙身邊才自然散開,紅衣從中走出,秀發飄飛,紅衣嫋嫋,胸口急劇起伏。
“年輕人,想不到你們這般滑溜。”冥山神的聲音迫近,陰森瘮人,教人聽了怪不舒服,意態輕鬆,絲毫看不出情緒波動,甚至連紅衣被救走也不在意。
柳仙將紅衣救了回來,擔憂道,“紅衣,感覺怎樣,還有力氣嗎?”
紅衣聞言,輕撫胸口,“這老家夥十分厲害,柳仙,千萬不要看他的眼睛,會攝魂奪魄。”她站定之後,長呼吸幾次,才驚覺自己已然被冷汗浸濕了後身,紅色長衫緊緊貼著肌膚,難受得很。
柳仙聞言,閉上雙目,那顆柳樹上飄出萬千柳絮,遍布四方,多數浮動在冥山神周身附近,被他靈氣場的排斥之力隔出三尺之距。
“以柳絮感知我的動向,以為閉上雙眼,我就拿你沒有辦法嗎?”冥山神見他這般模樣,心中一狂,靈力散開,那柳絮受到靈力鼓動,紛紛被吹到三丈之外,前進不得。
“這老妖當真是個怪物!”紅衣稍整呼吸,縱身一躍,跳到冥山神頭頂,手中柳葉玉刀寒芒一霎,全力向那隻獨眼斬去!
紅衣心思敏捷,想到這怪眼能發射出威力十足的紅芒氣勁,還具有攝魂奪魄的能力,若全力斬落怪眼,讓他失去視力與攝魂能力,定然能將他的實力瓦解一大半去,是故運起全力,勢必要斬向那怪眼。
“無知!”隨著冥山神一聲怪叫,四周靈氣內縮,形成龐然壓力,排山倒海般壓向中間,紅衣來不及躲閃,被那奔回的靈氣擠壓束縛,身形停滯在半空,手中柳葉玉刀一抖,斬勢便偏了幾分,斬在冥山神肩上,但隻聽見“叮——”的一聲,玉刀如同遇到了十分堅硬之物,反彈之力巨大,幾乎拿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