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眾人的視線都被這老漢奪去的時候,樓外一個女子,掛著黑紗遮麵,身著紅衣,輕輕靠在門上,抱手看著樓內景色,身段纖細苗條,隱約俏佳人,一雙妙目盈盈泉水,清澈見底。
驚堂木再響,一聲清脆悠揚,“說到清明時節雨紛紛,飄渺孤鴻月明樓與星尊左星河在醉風樓裏相鬥,二人比拚掌力未果,突遇樓內巨石異變,從中蹦出個高大人影,隻一下,便擄走了月明樓身邊的小姑娘。
月明樓見此哪裏還有心思比鬥,舍了左星河,便追那人影而去,但那人影就如消失一般,何處得以尋獲?
就在月明樓自責傷心之時,月行軍的小統領左三秋回報......”
說話老頭揮霍著唾沫,不停地說著,說到興起之時,手舞足蹈,說到哀痛之餘,捶胸頓足,極盡抑揚頓挫之勢,教樓內食客聽得十分入迷,小二也忘了招呼客人,隻趴在櫃台,看著這老頭不停說著,勞累的疲倦感襲來,竟讓他不留神睡去。
如此說了兩三個時辰,驕陽弱了幾分,斜斜西垂,門外女子聽得入迷,心中不禁歎道,原來人間也有這般癡情的男子,真想見他一見,瞧他有什麼特別之處。就在這女子聽得入神之時,心中一驚,回首看去,遠處山頭一點青芒一閃而過,若不細瞧,並不能發現。
女子心中輕哼一聲,嘀咕道,“生怕我走丟了似的,我這麼大人了,又不是不會記路。”
但嘀咕歸嘀咕,女子瞬息之間,化作一點青光,向著遠處山頭飛去。
臨近黃昏,酒樓裏的食客意猶未盡,一個也不忍離去,生怕錯過了這些趣事。
那老頭兒說得口幹舌燥,一提酒壺,發現空空如也,便走到下圍桌上,將他人的酒,倒了一碗,自顧喝了,接著道,
“卻說月明樓在飛瀑懸天峰一戰之後,便消失在這個世間,那飛瀑懸天峰三千年勝景,就這樣被那石靈給毀了,可惜啊,可惜。”說罷,老頭兒愁眉苦臉,作惋惜狀,手中握拳,輕輕捶著胸口。
“那後來呢,月明樓不見了,石靈去哪裏了,星尊去哪裏了?”一個食客按捺不住,催促著問道,顯然是想知道後麵的故事。
“後來,石靈遁地而去,似乎是去了北界靈穀,找他三百年前的石人族聖地去了,星尊聽聞被一個不知名的高手救了回來,但心脈受損,想要恢複往日,隻怕是難啊。”老頭兒搖頭歎道,顯得十分苦惱。
“那可怎麼辦,明府裏這一下就傷了一個神位,傷了一個尊位,要是石靈打回來,誰能抗衡?”另一個食客問道,滿是擔心。
“明神龍相雖然被破,但經過一個月的調理,已將身體中的寒熱怪氣給逼出了體外,聽說,是那位不留名的高人相助,也不知這位高人,當初救走星尊時,為何不將月明樓一並帶走。”老頭兒眉頭皺起,想不透這事情關鍵。
“依我看,那高人肯定是心懷嫉妒,要是將月明樓帶回,治好他,修為上名氣上,肯定超過他了。”前麵一個食客點頭道。
“也不見得,那高人做事不留名,又豈是貪圖世間名聲之人?”老頭兒說道。
“老頭兒,聽說月明樓消失那天,飛瀑玄天峰冒出了無比濃盛的青芒,又是何物?”一個漢子問道。
“依小老兒看,那青芒,定是生活在地下的妖物!”老頭兒一整臉色,肅容道。
“你別騙我們,這世間哪有什麼妖物?如果有,讓它們出來瞧瞧,看看我們這些修行者的能耐!”那漢子笑道,手中一柄黃芒長劍飛舞,浮在頭頂。
“這......”就在老頭兒想說什麼的時候,樓外街市上,傳來一聲驚懼狂呼——有妖怪!有妖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