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北縱橫話語落下,石室之內頓陷寧靜,過了好一會兒,白玉皇的聲音才響起,“聒噪鬼,本皇最厭煩你這種說教之輩,什麼善心、什麼和平,統統不過是煙塵,在吾的世界裏,隻有征服,才能教人痛快肆意。
那些人族視吾為異類,幾百年前便聯合起來,迫使吾前往北界極地,飽受炎寒交加之苦,吾是一族之主,看著族人受盡壓迫,苟且偷生,連新生胎兒都夭折在極地天氣之中,吾心中早已立誓,要將這世界征服在石靈之下,讓這天下全作為北界極地,讓人族也嚐嚐這種炎寒痛苦煎熬。
而戰火,不過是本皇行走路上的灰塵而已。”
森然聲音忽然靠近,那幻門如水麵般乍起漣漪,霎時間消散,隻見幻門外,立著一個男子,臉上暴戾之色盡展,身子比一般漢子要高出兩個頭,全身不著衣衫,卻生著一層黑色貼身石甲,凸顯出肌肉紋理。
那黑蛇玄鳥,見得此人,俱都流露出凶狠之色,作勢欲撲。
“小石頭,你可比三百年前矮了許多。”北縱橫見他如此,嘴上一笑,神態甚是灑脫。
“聒噪鬼,你可比三百年前蒼老了許多。”那男子不馴桀驁,言語之間,針鋒相對。
但這兩個外號,叫起來倒讓外人覺得這倆人像是故友一般。
“原來怪物你長這般模樣,倒有幾分像人。”雲矣亭亭玉立,站在月明樓身側,佳人君子,宛如天造地設。
白玉皇也是懂得風月之人,見他二人模樣,心中早已透徹,隻是那女子美色,依然讓他心頭一跳,鼻間盡是女子芬芳體香,忍不住想要出手奪人,但轉念一想,出手奪人,雖是自己三百年前的常用技倆,但經昨日之事後,對這女子美色垂涎至極,三百年前擄掠而來的庸脂俗粉,更是比不上她的一根發絲,對待萬中無一的美人,當然也要用特別的法子,才能教她心甘情願成為自己玩弄的寶物。這般一想,白玉皇心中已然有了法子,考慮到這些外人不足以抗衡自己,等一時將他們盡數打發掉,這嬌滴滴的小美人兒,還不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月明樓看著白玉皇的眼睛停留在雲矣身上,也不知會有一些什麼齷齪下流的想法,意念之下,護體氣流將雲矣團團圍住,保護得密不透風,心中想著,若這白玉皇敢對雲矣動手動腳,我拚了性命,也要護得雲矣周全,如此想著,眼中便流露出一股決絕之意。
“能破本皇金石盾,還能從‘山神印’下逃出的人,小子你算是第二個!”石王心神一轉,看著美人身邊的月明樓,淡然道,與他在黃昏動手的人,隻有月明樓一人,所以在他心內,也就對他略有讚許之意,而那個老頭子與那個俏佳人的功力,倒並不引起自己注意。
“想來北神是第一個了。”雲矣說道,看北縱橫神色鎮定自若,不置可否,心中便確認了一般。
“區區一座小山,如何能困住我等?”月明樓雖是溫善脾性,但經過昨夜相處,對北神已然是敬仰如山,而白玉皇語氣張狂,對雲矣又生調戲之意,讓自己心中早已不滿,是故有意回嗆道,語氣上也多了一份霸氣與怒火。
“小石頭,你回來毀我元神,為保天下,與你這一戰必不可免,我雖隻存元神,也絕不會讓你討得一絲好去。”北縱橫眼中帶笑,但無形之中,生出一股壓迫感,壓向白玉皇。
“僅憑一個孤魂野鬼,三個不入流的後生,兩隻不懂話的畜生,又如何能擋住本皇?
北縱橫啊北縱橫,想不到,你也會有今日,靈穀血仇,本皇要讓你看著這天下,為你償還!”
白玉皇心生不耐,殺心大起,冷哼一聲,冷若寒鐵的臉,煞氣盡展,
“三百年了,三百年了,吾要爾等葬身山石之中,魂魄永生不得安生,與無邊無際黑暗為伍,以消吾三百年未見天日之恨!”
隻見白玉皇狂妄放言,氣勢逼人,腳踏方圓,右手指天,左手施了一個手印,石洞之內,異象突變,殺伐之氣暴烈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