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哈爾聽到魔教招喚,忙即與他並在一處,合追銅冠叟。沙哈爾血嬰大法神威大顯,殺性大起,竟不分敵我,血光烈焰所過之處,對頭盡給血焰燒化,更連己方同黨也受了魚池之殃。
妖女聶倩娘也幾乎傷在沙哈爾血嬰大法之下,心裏恚怒,隻因他是魔教主最為倚重之人,也隻是敢怒不敢言。
銅冠叟兀自不與魔教和沙哈爾正麵交手,隻在對方陣裏一路衝殺,他出手如電,手段又狠,對麵那些妖黨也無一不是極厲害的角色,竟都無法抵抗住他的一擊。所過之處,鬼哭狼嚎,慘叫連天。
魔教主眼見己方同黨給銅冠叟這一陣衝殺,死傷頗重,幾乎殆盡,氣急敗壞,索性招呼沙哈爾,以其人之道反施彼身,也徑向對頭妖黨衝了過去。
沙哈爾殺性正盛,聽了魔教主的招呼後,更是放開手了,再無顧及,隻見血焰萬丈,煥彩千重,不分敵人,但凡給血光烈焰裹挾住的,都無一幸免。
魔教主見狀甚是心疼,忙囑他不可再傷己人,可他竟置若罔聞,任是任意行之。魔教主見勸阻不住,且自己又要倚重他,隻得作罷,但暗下裏傳音自己那幾個得力黨羽,囑他們避讓開去,免受波及,其中就有聶倩娘。
聶倩娘因險些受到大法波及,又見機的早,不等魔教主指示,便遠遠避開,為此心裏對沙哈爾恨極,雙方埋下了仇恨,這都是後話。
旁觀正教人士遙見雙方陣中血焰衝霄,變幻莫測,都不禁相顧駭然,紛紛相互問詢,那又是何種邪法,竟如此厲害。便老祖見多識廣,竟也不識那大法來曆。
楚天秋早看到陣中沙哈爾左突右衝,同時見血光烈焰隨他雙手不斷揮出,滅而再生,翻湧半天,臉色也是越發的凝重,暗咐:“這血嬰大法甚是歹毒,沙哈爾當年所煉這血嬰大法時,尚隻初級,給我破去,不想這些年他竟又重新祭煉,終於大成,再要破它,恐難如願了。隻怪當年我沒能將他一舉殊殺,終於留下了這個大患。”
隨將這血嬰大法厲害之處向老祖及其他人悄聲說了,並叮囑大家與之機遇,且不可輕敵,更不要正麵交鋒,以免受其所害。
老祖聽了,不禁微微皺眉。
這一番廝殺,直到快要天亮時,才見出了分曉。雙方都是死傷慘重,每方十數人到最後各方就都隻剩下兩三人。
魔教主一方除他本人和沙哈爾外,就隻存活聶倩娘一人,而聶倩娘也身上受傷。而銅冠叟一方則隻剩下他本人和人妖了,如此算來,雖是他這一方人數占多,但也死得最多,且其中大多人都是死在沙哈爾的血嬰大法之下。
鬥到此時,忽聽銅冠叟大喝一聲:“且先住手!”同時招呼人妖往後退了開去。
魔教主聞聲將沙哈爾和聶倩娘收攏回自己身邊,隨向對麵銅冠叟高聲說道:“勝負已分,是你敗了,識時務的還是自行了斷吧,免得受苦。”
銅冠叟冷哼一聲,說道:“你說勝負已分,結論下得未免早了些。最後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魔教主自咐己方現有三人,又比對麵多出一人,且實力又是占優,勝局已定,心裏篤定,聽了也不以為然,笑道:“你既如此冥頑不化,那我就隻有成全你了。”隨又對身旁的沙哈爾道:“沙兄何不讓他嚐嚐你血嬰大法的滋味?”
沙哈爾道:“我早有此意了。”說完哈哈大笑。笑聲未落,忽聽對麵銅冠叟大喝一聲,道:“此時還不動,更待何時!”
及見沙哈爾目放凶光,雙手揮出,竟猛地擊向身旁的魔教主,一片血焰,頓將魔教主裹在中間。
沙哈爾一擊得手,恐魔教主臨死還擊,忙不迭飛縱地銅冠叟身邊,向他嘻嘻一笑,說道:“那廝絕活不成了,幸不辱使命。”
魔教主果是魔功深厚,那麼厲害的血焰將其緊緊裹在裏麵,竟還能支撐。隻見他目眥欲裂,咬牙切齒地對沙哈爾道:“你這判徒,小人,我當你是兄弟,不想你竟判我,我真是瞎了眼,錯信了你。”
沙哈爾見魔教主在血焰中竟能支撐這久,也不禁駭然,隨即嘿嘿一笑,道:“非我判你,實是我在投奔你之前,就已歸附到了無極門下,而也正是門主囑我投奔於我,在你身邊潛伏,等得就是這一天。”
銅冠叟亦得意地笑道:“這一著我布有十多年了,你當絕想不到吧?”
魔教主在血焰中揚天大笑,口裏說道:“這一著我果沒想到,是我敗了,敗得很徹底,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