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伸出雙臂,將阿金從地下抱起,隨又向著蘇舜怒目而視,口裏怒叱道:“你真上蛇蠍心腸,簡直無可救藥了。我今且不與你計較,但惡有惡報,定有你後悔莫及的那一日。”當下急於救人,話還未說完,楚天秋化身已然抱著阿金返身往潭邊飛去。又恐蘇舜再追來纏鬥,返身時又向她擊出一記神雷訣。
蘇舜先聽楚天秋化身喝自己蛇蠍心腸,心裏又苦又惱,有心分辯,但又想說也無用,所索也就不再說了。見他抱著阿金要走,也未想要去阻攔他,卻不料到楚天秋臨去時,竟還會向自己出手,她本在苦惱之際,神雷飛來又快,發覺不妙時,神雷已然近身,幸她這些年來勤修苦煉正邪兩派法術,修為本高,忙不迭晃身一閃,間不容發之際,避過擊來的神雷,饒是如此,卻也嚇得她花容失色,對楚天秋更是又氣又惱又恨。因見楚天秋已將阿金救走,又怔了一會兒後,便也閃入妖雲中,晃眼不見了。
楚天秋化身雖擊出一記神雷訣,意在阻人,本未想能傷到蘇舜,後見蘇舜果然避開了神雷,人也未追來,這才將心放定,抱著阿金飛到潭邊,縱身便往潭裏投去。因有水火珠辟水分波,瞬間下降千丈,到了潭底。
此時潭下楚天秋真身正與銅冠叟鬥得正緊,化身也未停留,抱著阿金徑直穿過洞口封禁和劍光,到了洞裏。
銅冠叟見楚天秋化身重又回來,心裏也是一驚,及又見他懷裏還抱著阿金,知他隻意在救人,並無合攻自己之意,這才心裏稍稍放寬。
楚天秋化身抱著阿金進到洞裏,卻見此時老祖已然收功,正跌坐在法台上調息,而石床上的蘇卿臉色紅潤,呼吸均勻,心裏不由得一陣狂喜。
老祖調息完畢,聞聲睜開雙眼,見到楚天秋化身懷裏的阿金,臉色一變,問道:“他受傷了,是生是死?”
楚天秋化身一麵回道:“阿金受傷頗重,幸還有心跳,還請老祖再施仙法,救他一命。”一麵將阿金放到了老祖身前。
老祖閃眼又看了一眼洞外楚天秋真身,已明其意,口裏輕歎道:“阿金性子頑劣,且今日又因他使性,險些誤了卿兒複活大事,因果循環,命中該有此一劫難。”一麵說著,一麵又從瓷瓶裏倒出一粒神龍丸,口裏接著道:“這神龍丸一共煉有三粒,一粒先交你回去救活小倩兒,一粒又給卿兒服食了,這最後一粒正可救阿金一命。雖說這神龍丸效用要較寧道子仙人所遺大還丹次些,但足可起死回生。加之阿金救回的及時,服下這粒神龍丸後,性命當可無礙了。”說話間,已然將那粒神龍丸喂到阿金的嘴裏。
楚天秋聽了,心裏這才放落,隨即又問道:“不知卿妹何時能醒來?”
老祖道:“卿兒現在心智呼吸俱已恢複,隻是仍在沉睡中,卻還要好一會兒才能醒來。”
楚天秋心裏更是歡喜無限。
老祖笑道:“楚公子現在修煉成了身外化身,當成可喜可賀,我已調息完畢,也無大礙了。那銅冠叟甚是棘手,既來了就不要再放走了他,我已久不出手了,現在為了對付他,說不得也隻好再次出手了。你我二人合力,無論如何也不能再放脫了他。”一麵說著,一麵從法台上緩緩站起。
楚天秋雖練成了身外化身,但畢竟是一身兩用,一心也兩用,不能持久,而之前又獨留真身與銅冠叟鬥法,相峙一會兒後,已漸落下風。
此時老祖已然看出楚天秋真身顯出不支,故一麵示意楚天秋將化身合起,一麵將聲音故意提高,讓銅冠叟聽到,以攏其心誌。
果然銅冠叟聽到老祖已然行法完畢,也要出手,心裏甚急,暗咐道:“楚天秋一人本難以對付,更何況他又煉有化身,若再加上華山老祖出手,我便是以一敵三,性命難保。此時不逃,更待何時?”他眼見無法取勝,早就尋思好了脫身之計。
當下口裏哈哈一笑,說道:“華山老祖,咱們後會有期,吾去了!”話音未落,人已迅速收手,緊接著將上一縱,投入潭水裏,如電一般往上升去,轉眼間便不見了蹤影。
楚天秋真身見銅冠叟去勢如電,想攔阻卻也不及了。待與化身合而為一後,又收回洞裏劍光,撤去洞口封禁,對著洞裏的老祖說道:“老祖您且先留在這裏照看卿妹和阿金,我去追他。”說完,分波辟水,便追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