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秋隨問二使自己走後這裏可否有何異常,得知一切如常後,便招呼二使自去歇息了。夜深人靜,楚天秋一人獨坐空屋,心裏萬念雜遝,柔腸百轉,毫無睡意。
後來索性走出茅屋,手執水火珠下到潭底,見到蘇卿肉身如睡熟一般,兀自躺在玉石之上,似怕將她驚醒一般,悄悄地走到玉石旁,注視著蘇卿那嬌美紅潤的麵容,緊閉的星皮眸,一切都那麼安詳,心裏不住地默念道:“卿妹,我又該怎麼辦?”又酸又痛,雖然強自忍耐,但眼淚還是流了下來。
楚天秋就這樣靜靜地守在蘇卿肉身旁邊,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當他重新回到潭上時,已是日上三竿,陽光滿眼了。
金銀二使早起未見到主人,還以為他有事外出了,及見到他從潭裏出來,都是又驚又喜。及見到他臉上猶有淚痕,知道在下麵定是哭過了,心裏明鏡,相互看了一眼,誰也沒有說破。
以楚天秋和金銀二使現在的修為,已達辟穀境界,便是長年不食也無妨,故這裏更無需生火。
楚天秋因心裏無法取舍,難以放懷,一直怏怏,故也無心再指點二使練功了,索性由二使自去練功,而他卻是一人枯坐屋裏,呆呆出神。
二使練功完畢,兀見主人愁眉深鎖,呆立出神。二使互相看了一眼,遂到了近前,說些笑話欲逗他開心。
楚天秋心裏本就愁苦,二使再這般在跟前聒噪個不停,心裏更是煩亂,隨即將二使叱退。二使從未見到主人對自己如此疾聲厲色過,又不知自己錯在何外,故退下去後心裏仍是惴惴。
楚天秋叱退二使後,也覺二使本是好心,心裏自責甚是不該,隨又將二使叫到近前,先是一番勉勵,然後又向二使道謙,說自己心裏煩躁,遷怒到了二人,不要見怪才是。二使心裏釋然,搖頭稱沒什麼的。這事就此作罷了。
此後,楚天秋隔三差五便上趟華山,期望著能見到老祖,可是每次去後都是撲空,失望而歸。
這般的等呀盼呀的,又過了一個多月,其中楚天秋也記不清都上過多少趟華山,可是一次都未見到過老祖。
而陳良夫婦已從長白同歸來,也順利地取到神龍元丹,正配合其他仙草,煉製靈丹,因需七七四十九日,算來當正好在蘇卿複活之日前完成。
此時屈指算來,距蘇卿還魂複活之日還有半月。離期越近,楚天秋心裏反越覺不安,望穿秋火般想見老祖一麵,可是老祖一直未曾回山,更是杳無音訊。
楚天秋在黑龍潭一晃已過了四個多月,期間也從未回家過一次,因為他實是無法麵對小倩兒,更何況自己曾答應她,定會有其他法子,可是現在自己竟連老祖一麵都難見到,何談其他的法子呀?心裏愁苦,真恨不能自己以死去換回蘇卿的複活,那樣小倩兒就不用牲犧自己的性命了。
楚天秋就這般在苦熬中又過了七八天,因心裏愁苦,七八天裏從未合眼過,鬢角泛白,多有華絲,好似一下子蒼老了十多年,
這日空中忽傳來飛遁聲,落地人現,竟是樊初陽來了。甫一見到楚天秋,樊初陽不由得大吃一驚,忙問怎會如此。
楚天秋苦苦一笑,隨將原因說了,及又問老祖是否回山了。
樊初陽聽了,也大是唏噓,隨後又道:“師父雖未回山,但已飛劍傳書送來了指示。”
楚天秋迫不及待地問老祖都有可指示。
樊初陽道:“師父書上隻說,蘇卿師妹複活之日當會有妖人侵擾,為做萬全,他老人家已然飛書向帝王穀求援了。並還指示你即刻回家一並向瘋道人前輩和狐仙蕭飛雲傳達老祖之意,請二位一並出力,並與後日華山彙集,再聽師父他老人家下一步安排。”
楚天秋聽了,點頭道:“老祖指示我定會謹尊照辦。”隨即又問:“如此說來,老祖後日才會回山了?老祖飛書上還說得其他的事了嗎?”
樊初陽搖頭道:“其他的倒未提及,總之後日師父回山後,一切自有分曉了。”楚天秋聽了,大感失望。
又說了一會兒話,樊初陽言道還有他事,便匆匆辭別而去了。楚天秋送走樊初陽後,便向金銀二使交代一番後,也起身飛往家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