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舜仰著俏麵,兩行清淚已順著臉頰流了下來,既哀婉又絕望。
楚天秋怒火中燒,本以揚起了手掌,及見到她那淒婉的麵容,和悲傷的淚水,心裏又不由得軟了下來,緩緩放下手掌,歎道:“我實是下不了手,但望你今後再莫做惡事,以免自取滅亡。”
蘇舜睜開眼,嘿嘿一笑,道:“你不忍心殺我,並非真得相信,所以你的情我不會承的。現在我也不想再看到你了,你走吧。”
楚天秋萬沒料到蘇舜竟會對自己下了逐客令,又氣又恨,本想一走了之,但又想到此來目的,且還未探出小倩兒囚在哪裏,怎能就走,怔了怔後,問道:“你逐我走,我便走。但在走之前,還望你能如實告訴我一事。”
蘇舜神情冷淡,不置可否。
楚天秋道:“今日一早,小倩兒突然失蹤不見,是否給沈香亭擄來這裏?此刻小倩兒又囚在哪裏?你能如實告訴我嗎?”
蘇舜斜睨著楚天秋,本不欲答他,但見他近乎用哀求的目光看著自己,心裏也不禁一軟,搖頭道:“你若信我,我便如實告訴你。小倩兒並未在這裏,你懷疑小倩兒失蹤一事與沈香亭有關,但我可以明確地對你說,今日他一整天都未曾離開過魔宮,更不會擄走小倩兒。我話盡與此,信與不信隻在你了。”
蘇舜的回答確是大出楚天秋意料之外,怔了一怔,心裏先還不信,及見她又不像說謊,咐道:“小倩兒既不在這裏,那又會在哪呢?又會是何人擄走了她呢?”一下沒了頭緒。
蘇舜見楚天秋不信,不由得將臉一覺,說道:“你既不信我,又何必問我?趁我還沒生氣之前,你快些走吧,要不然休想再走得成了。”
楚天秋見她說得如此絕決,甚覺意外,同時已然信了她說得話,正要告辭離去,忽聽得門外有人說道:“想走恐是不成了!”隨著話聲,進來一人,左袖空空,臉色陰鷙,正是沈香亭。
蘇舜乍見沈香亭,未料他去而複返,臉色微變。楚天秋聞得聲音,已然聽出來人是誰了,心想:“來得正好!我還正愁不知何處尋你呢?你竟自動送上門來了。”想及此,忽地將身隱去,形影不見了。
沈香亭一直對蘇舜賊心不死,無奈此時的蘇舜不比之前,在無極門裏位高權重,自己顧然對她有心,卻也不敢亂來。今日又來與蘇舜賣好討乖,不料竟給她罵了出來,心裏氣忿,咐道:“你莫要以為現在比我位重,但我卻不怕你。更何況你現在還有把柄給我握在手裏,若真惹惱了我,我便將此事捅到門主那去,雖說門主是你師父,但也不會再包庇你的。”
越想越是得意,同時心裏欲*念更熾,又想道:“今日我便以此去要挾他,無論如何我也要得嚐心願,若她再不依從,就休怪我真得去告發了她。”想及此,重從返回閣樓,當到門外時,聽到裏麵有男人說話聲,更是又氣又惱恨,心想:“一直不從我,原來卻是背地裏養著野男人。”
當下便要破門而入,可是當他又聽了幾句後,聽出樓裏男人竟是自己對頭楚天秋,更是大吃一驚,雖然明知楚天秋法力遠高自己,但此時他又氣又妒,已然衝暈了頭腦,加之此乃魔宮,又豈能再容他走脫?主意打得雖好,可是當他甫一踏進門裏,忽然不見了楚天秋,心知不妙,再想退出,已是不及。
就聽身後傳來楚天秋的聲音道:“你來的正好,索性就留下來吧。”同時覺得背後勁氣襲來,沈香亭不敢回頭,忙不迭往斜裏縱出,這才堪堪避過。
以楚天秋現在的法力,若殺沈香亭乃舉手之勞,隻所以手下留情隻將他逼進樓裏,乃為從他口裏得知小倩兒的下落。
楚天秋一擊便即收後,同時暗中將整樓裏設下禁製,以防沈香亭逃走,而他本人則守在門口,雙目如劍,逼視著沈香亭,口裏說道:“你自尋死路,我今日便成全了你。若你想死得痛快一些,卻需回老實回答我幾個問題。”
沈香亭自給楚天秋斷去一臂後,對他又恨之入骨,又畏之如虎,此時身入絕地,後悔不迭,暗罵自己真個糊塗,竟怎自動送死不成?但又一想此乃魔宮主場,還怕他作甚?隨即撮口長嘯,以聲傳警。不料嘯聲發出,卻如泥牛入海,久久不見有人來應援。
楚天秋冷笑道:“想求援嗎?隻怕會令你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