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便過了六十餘年,杜鬆心裏對常春穀裏的仙桃戀戀不舍,終是不甘,但自知獨力難取,於是無奈之下便投靠到了無極門下。想仗其力量助自己成功。又因杜檜不想他人與自己分配仙桃,故也未向銅冠叟實說。
銅冠叟雖知杜鬆所說不實,但為了拉擾人心,也未深究,當下便同意將怪禽借他同去,助其臂力。
那怪禽自給銅冠叟降服後,這些年來又經他指點,修煉也越發精進。且杜鬆也親見怪禽威力,見銅冠叟肯將怪禽借與自己,自是欣喜萬分。急於求成,當下便與怪禽起身,直奔常春穀。
也是杜鬆死星照命,這次來犯時,恰值楚天秋和阿金來此向主人求借招魂幡,以至撞個正著。加之靈猿阿金又是怪禽克星,杜鬆縱然妖法高強,也不是楚天秋對手,故最後一死一擒。
杜鬆給光網捆住後,仍自還是不服氣,哪知越是掙紮那光網束得越緊,竟都陷入肉裏,更添痛苦,這才知厲害,不敢再妄動。同時心裏也自懊悔,當時竟未見好即收,以至時機稍縱即逝,失手被擒,悔之晚已。
杜鬆既知今日必死,便是卑膝求全,也是無用,索性強硬到底,及聽老主人說完,口裏嘿嘿一笑,說道:“想必你就是那寇允之子了?當年你父便是死在我的手裏,如今我落死在你的手裏,也算是一報還一報了。你休再多說,動手罷!”
老主人道:“你還算硬氣,卻是出乎我意料之外。”
杜鬆道:“我既知必死,求也無用,又何必再讓你們看我笑話?”
老主人道:“我與你雖有殺父之仇,但當年我父身亡之時,我還未出生,與你仇恨並未如你想得那般深。今日我要殺你也並非全為我父報仇,還為得是給世人除害。念你還算硬氣,便給你個痛快如何?”
杜鬆冷笑道:“承謝了!”說著,從地下站起,一副傲然不懼的神氣。眾人見狀,也不禁都生了幾分讚許之心。
老主人遂對其子寇鼎天道:“鼎天,這妖人便交給你了,依我之言給他個痛快就是了。”
寇鼎天道聲“是”後,轉頭對杜鬆恨聲道:“妖孽,受死罷!”說話間,已然舉起了右手。
“且慢!”楚天秋出聲阻止道:“先待我鬆了他身上光網,再殺他不遲。”說完,隻見他對著杜鬆身上一吹,就見其身上束緊的那光網一閃便消失不見。
同時就聽得杜鬆口裏一聲大笑,叫道:“要殺我,恐還沒那麼容易,我去也!”說話聲,將身一縱,便往空中飛去。
原來杜鬆甚是奸狡,給光網捆住之後,掙脫無望,故意裝出一副硬氣模樣,就是要博得對方的心軟,為自己死裏求活,爭得一絲機會。
因那光網束本是楚天秋所為,對方若要殺自己,必會先撤去光網,而杜鬆也正等得是這相機會。
他所裝出的那般坦然受死之樣,也為得是麻痹對方。隻要對方稍有鬆懈,自己便可乘機逃生。
杜鬆暗下早做著準備,隻等對方撤去光網,眼見中方果然中計,時機稍縱即逝,同時又禁不住心裏得意,故才就著說話之時,往空遁去。
誰料,杜鬆算盤雖打得好,但話還未說完,身也剛飛起三四丈高,便覺頭頂遇到巨大阻力,如泰山壓頂一般,硬將自己飛起的身子重又按了下來。
杜鬆情知不妙,對方已有準備,但求生之心不死,還想還擊,但隨之覺得周身四外也湧來一股重力,將其身體和手腳緊緊緊束住,呼吸也為之一窒,更是絲毫動彈不得。
就這般雙腳懸空,離地尚有一二丈高,便穩穩停住不動了。杜鬆這時才知厲害,嚇得魂飛魄散,張口欲求饒,卻是連嘴也張不開了,又怎能說得出話來?
老主人對著杜鬆譏笑道:“你這妖孽終還是露出了真麵目了。本就難逃一死,卻還作那困獸之鬥,不僅徒勞,更不知好歹!”隨又對寇鼎天道:“現下便結果了他吧,免得再給他可乘之機。”
寇鼎天聞聲點頭,隨見手裏發出一團茶杯般大的電光,直擊在杜鬆的身上。杜鬆周身本給一股無形巨力束緊,再給電光這麼一擊,隻覺渾身一震,隨著一聲霹靂響過,杜鬆整個身子都炸了開來,血光四散,瞬間便消失不見,同時人也形神俱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