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美童以前一向心高氣傲,此時接連出手不中,又羞又惱,也不想想若是楚天秋在背後出手,兩人還焉有命在?因兩人此刻早給氣暈了頭腦,哪裏還會想到這點,見楚天秋沒有出手,還以為是怕是自己,又是大叫一聲,再次將四道光圈放出,忽在空中合而為一,變成一個有畝許大的光圈,旋飛電轉,周圍還迸發著點點星火,夾著風雷之響,向楚天秋和阿金又罩了下來。
楚天秋先以為雙方都鬥了這麼久,恐怕早就驚動了對方主人,誰想主人還未曾露麵,卻來了主人的一對孿生嫡孫。想是這兩美童一向給寵愛慣了,甫一照麵,二話不說就動起手來,而且步步緊逼,氣勢淩人,楚天秋暗咐道:“我此來便為向主人求借招魂幡,而此孿生兄弟既是主人的嫡孫,我卻不好傷他們。但他們咄咄逼人,也好不氣惱,我若再相讓,定以為我怕了他們。我雖不能傷他們,但折一折他們的銳氣總也是可以的。”
想及此,上麵那道巨大的發著火花的光圈已然 距頭頂不過三四丈高了。就在這時,隻見楚天秋將頭輕輕一搖,忽從頭頂冒起一片玄光,甫一離頂,便迅速鋪展開來,晃眼間便變得與那光圈一般大,就在光圈要罩到頭頂時,將其托住了。
那光圈給玄光下麵一托,雖然仍舊電轉飛旋,竟不能再下落分毫。那兩美童心裏兀自不肯就此罷休,仍自指使光圈奮力下壓,妄想連人帶靈猿一起製住。無如下麵給那片玄光托住,任兩美童使出渾身解數,那光圈隻是懸空不落,急得兩美童麵頰紅脹,氣喘籲籲。
這時,忽從遠外傳來一聲音道:“來客已然是手下留情了,風兒雲兒現在還不肯罷手嗎?”那聲音蒼勁有力,又如黃鍾大呂,威嚴中又含帶著慈祥。
那兩美童聽到說話聲,先是一驚,雖是心有不甘,但又不敢違抗,兩人口裏卻同時高聲道:“祖父既讓我們罷手,我們便罷手。但再給我們一會兒工夫,必將這人打敗擒住了。”說話音,兩美童已然不願地將手一招,空中那道光圈忽又一分為四,飛回到兩人的腕間了。就在兩美童收回光圈的同時,楚天秋也收回了頭頂那片玄光。
隻聽那聲音又道:“你倆好不曉事,若不是來客手下容情,你倆還會好好地站在那嗎?”語氣一轉,又道:“快請來客到廳上說話。”話音一落,便再無聲息了。
那兩美童雖聽乃祖說,顯然不信,但乃祖既已發話,又不能不聽,鼓著雙腮,狠狠地瞪了楚天秋一眼,同聲說道:“你這廝敢來這裏撒野,絕不是好人,我兄弟二人定要教訓你一番。但祖父既已出麵,又要見你,此事便算罷了。”一麵說著,其中一美童便走過去想解了阿春阿雨的定身法。
不料那美童連換了幾種手法,仍是化解不了阿春阿雨所中的定身法,隻見阿春阿雨臉顯痛色,反使兩人多受了好些苦頭。
那美童一時手足無措,隻得住手,一臉無奈和窘色回看著自己弟兄。
楚天秋並非故意為難兩美童,一為借此繼續挫一挫二人的銳氣,二為自己懷裏的阿金身上禁製也仍未化解,借此正好做個交換。
另一美童見自己同胎弟兄都無法解去阿春阿雨的定身法,知自己上手也是白搭,怔了一怔之後,隻得將頭轉向楚天秋,口裏期期艾艾,心不甘情不願地道:“你是用了甚妖法將阿春阿雨定住的,現在還不快快將他倆放開!”因仍放不下麵子,故語氣顯得想硬又硬不起來。
楚天秋也知勢可而止,當下笑道:“在下鹵莽,將阿春阿雨定住後,還未顧得上將其放開。隻是在下也有一事相求,同伴阿金雖犯了大錯,也該受此懲罰,此時往見主人正可向主人請罪,隻是阿金受了貴穀仙法禁製,我也無力化解,還請兩位也高抬貴手如何?”為了以示誠意,一麵說著,已然一麵出手解開了阿春阿雨兩人的定身法。
阿春阿雨甫一複了活動,俱都又羞又愧地退到一旁,甚話也不敢說了。
向楚天秋求說的那美童本沒料定對方會如此痛快答應,及見他又先解開了阿春阿雨的定身法,又驚又喜,加之楚天秋又給了他們一頂高帽,故忙不迭地點頭道:“現在就是幫它解去了身上禁製也無不可,既到了這裏,諒你們也翻不起甚麼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