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秋情知中計,入了對方的埋伏,忙再回顧身後靈猿阿金,兩下原先相距不過三四尺遠,可是此時竟隻剩一片茫茫,哪裏還有阿金的影子!頓時駭得魂飛天外,不知所措了。
楚天秋原先雖有所警覺,但想到此穀主人乃寇仙人之後,正教名門,自不會使甚下流手段,當時一想也就了之了。直到此時入伏,才知自己完全想錯了,暗罵自己糊塗的同時,也對此穀主人生了鄙視之心,咐道:“不想穀主竟也做出如此齷齪的事,可真丟了其先祖寇仙人的臉了。”
心裏想著,口裏不禁罵了出來:“我等此來乃誠心求見穀主人,自認更未做出出格的事來,卻受到如此的對待,真個讓人心寒!想穀主人乃寇仙人之後,也是正教名門,卻也使出如此卑鄙下流的手段,與那些邪魔妖道又有何區別?”
楚天秋固然再沉得住氣,此時身入伏中,卻也氣暈了頭腦,不管不顧了,心想:“我本誠心來向主人求借招魂幡,既然主人如此對我,我也不再理會那些了,定將這裏弄個天翻地覆。雙方破了臉,招魂幡我也不必再低聲下氣地求借,索性硬奪了來豈不更好。”
話聲方落,就聽迷茫中響起先來那少年聲音,道:“你休要胡言亂語,我家主人豈能容你誣蔑。你們雖說此來是誠心求見我家主人,卻是心裏存著鬼胎,幸給我即時識破,要不然都給你等瞞騙過去了。此時事已敗露,還兀自嘴硬,不肯招認嗎?”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飄忽不定,更聽不出人究竟是在哪裏。
楚天秋心裏怒極,本正要發作,忽聽那先來少年說完此話後,覺得雙方中間定有誤會,故才會如此,當下暫按下怒火,正要問個清楚。
就這時,忽聽迷茫中響起靈猿阿金的一聲怒吼,聽聲音當是向發聲的那先來少年撲了過去。
同時迷茫中也響起那先來少年一聲喝叱,道:“你這隻孽畜,此次自動送上門來,又豈會再輕晚放得過你?本想先讓你多活一會兒,誰知竟如此不知好歹,自動找死,索性便成全了你。”隨即響起一陣人獸喝叱和激烈的打鬥聲。
楚天秋正想設辭化解中其的誤會,不想靈猿阿金終於還是忍不住搶先出手。更恐阿金有失,當即循聲走去,哪知眼前迷霧重重,混沌一片,無論任他或疾或緩,或東或西,始終無法靠近打鬥聲處。聽那打鬥呼叱聲隱隱傳來,似遠似近,卻又捉摸不定。
楚天秋眼看四外行不通,心裏一急,當即騰空飛起,想衝破迷霧,從上麵循聲飛去。不料身隻飛起三四尺高,任他如何施為,卻始終無法再飛高,這一驚可真非同小可,才知這迷陣甚是厲害,大出自己意料之外。
正當楚天秋氣沮落地後,又聽到迷霧裏傳來靈猿阿金的一聲驚啊,隨即打鬥聲頓斂,瞬時間變得靜悄悄的。
楚天秋情知不妙,打鬥即止,聽聲音阿金縱非被擒,便已斃命,心裏越發的焦急,同時心想:“阿金隨老祖修法多年,縱然未達到飛仙一流,但也足可傲視天下了。卻怎地與那先來少年隻打了不過盞茶工夫,便即落敗,真個不可思議!更未想到那先來少年,年紀輕輕,法力竟如此之高,我倒真得看走眼了。”心懸阿金生死未明,急於衝破迷霧,卻始終隻是在原地打轉罷了。
這時,忽又聽迷霧中傳來少年的聲音,道:“那孽畜已然就擒,一會兒便帶到主人麵前,聽候主人發落。你若識時務,快些束手就縛,一會兒在主人麵前我也還可為你說辭,免受孽畜連累,落得與它同誅的下場。”聽聲音竟似是後來少年所說。
楚天秋先還恐阿金已然喪命,此時聽說對方隻是將它擒住,一時倒也沒有性命之虞,心裏稍稍一寬,口裏說道:“我與阿金乃是初次造訪貴穀,求見主人也因有事相求。想必中間有些誤會,隻是在下愚鈍,一時也想不明白。還請兩位兄台多加指明,我們或是哪裏做錯,或是無意冒犯了甚禁忌,不至於讓我一直都蒙有鼓裏。”
將話說完,對麵先是一陣沉默,後又聽那後來少年道:“你話可真?你真是初次來我常春穀嗎?”
楚天秋道:“當然!”
那後來少年聽了,顯然心裏有所疑慮,正自沉呤時,又聽先來少年道:“春哥休聽他言!他既與這孽畜一夥,便是同謀,他的話又豈能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