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羽和葉青青夫婦在聶倩娘走到旁邊時便早已起身,及聽她說完,兩人心裏雖知對方來者不善,不喜對方,但對方喜笑晏晏,又是好意,也不好不強裝笑臉相迎,謝完之後,三人俱都一飲而盡。
一旁的侍女見狀,忙又將三人杯裏重新斟滿美酒。
聶倩娘敬過新人之後,又依次敬過穀主夫婦和小蝶樊初陽。當與小蝶喝酒時,又不免多誇了小蝶幾句。當到了瘋道人時,先前還是笑意盈盈的聶倩娘,瞬時收起笑容,麵沉似水,對著瘋道人說道:“道長依舊是風彩如昔,不減當年,我可要多敬道長一杯。”說完,與瘋道人連喝了兩杯。
瘋道人聽她話裏意思,好似與自己相識,且又話裏有話,卻一時又想不起哪裏見過她,直喝完兩杯酒後,也未想起,正想開口相問,聶倩娘已然轉身飄然而去。瘋道人一怔,隻得將到了嘴邊的話又吞了回去,心裏始終猜度著哪裏見過她!
首席上本還坐有與楚天秋換了席的魚非,聶倩娘將首席眾人都敬過了,唯獨沒有敬他,使他頓覺顏麵無光,氣急敗壞之下,猛地一拍桌麵,突地站起身,指著聶倩娘喝道:“你這人好不無禮,同桌人都敬到了酒,卻為何不敬我酒,難到我不佩與你喝嗎?”
聶倩娘回頭說道:“你這人還算有自知之明,我之所以沒有與你喝酒,確是因為你不佩。”說完,嫣然一笑,已然走回自己席上坐下了。
魚非當著眾人的麵,給對方如此羞辱,頓時惱羞成怒,口裏喝聲:“賤卑無禮!找死!”同時,將手一揚,一團紅光徑朝聶倩娘飛去。
兩下相隔不過五六丈遠,且那魚非又是憤而出手,紅光去勢如矢,聶倩娘同桌幾人見來勢凶猛,不敢怠慢,都慌不迭縱身避了開去。而那聶倩娘卻不躲也不避,眼見紅光將要飛到近前,突前身前桌麵猛地彈起,恰擋在她的身前。
紅光擊中桌麵隻聽砰地一聲巨響,整個桌麵連帶碟碗等物都給擊得粉碎,殘物碎屑四下亂飛,遮人眼目。如此一來,驚得旁邊幾桌上的眾人都紛紛避讓,大殿中頓時,亂作一片。
魚非對聶倩娘恨之入骨,這一擊更是用了全力,滿以為對方縱有桌麵擋一下,也絕難幸免,不料當殘物碎屑飛散之後,再見聶倩娘人也不見。
就在魚非一怔神間,忽聽耳邊響起聶倩娘的嬌笑聲,說道:“我不敬你酒,是因你不佩,這才氣我不過,但你擊我一下,也算還了回來,看在今日是一對新人大喜的日子,我也不與你計較,兩下扯平,就此拉倒如何?”
魚非聞聲回身看去,卻見聶倩娘笑盈盈地站在自己身後,長身玉立,嬌靨生花,竟是美極。
魚非本就是個好色之人,乍見絕色當前,兀自不由得神魂俱醉,竟不然自禁,心頭怒火也不由得熄了,正想就此罷手,兩下合好,剛要開口,卻見聶倩娘臉色頓轉,玉麵一沉,冷笑道:“你這人太不識好歹,我隻是在逗騙你,不想你卻當了真,真是可笑!”說完,說完,又是嘿然一笑,轉身便去。
魚非為聶倩娘的美色所迷,至才二次受辱,又想起此來目的,正是絕好借口,豈能就此罷手?口裏暴喝:“賤卑受死!”說著,身往前欺,直向聶倩娘背後抓去。
聶倩娘雖有意激怒魚非,卻又不與他正麵對敵,見他追擊過來,口裏嬌笑道:“你既不佩與我喝酒,也不佩與我動手!”一邊說著,一邊往前疾進,躲避著魚非的追擊。
魚非幾次眼見將到追擊到對方,卻又堪堪給她避過,心頭一凜,才知對方法力實高過自己,但盛怒之下,已然失了理智,一心要將殺了對方,才能解去心頭之恨。
與楚天秋同桌四人本是魚非同夥,先因與魚非換了桌席,又有楚天秋同桌,有心生事,也是不成,正覺無從借口之時,卻生起聶倩娘敬酒之變,四人相互識目,心裏竊喜。
因此席相距稍遠,魚非第一次出手時,也未受到波及,又想魚非法力在自己一夥裏是最高,對方又是一介女流,絕不是其對方,故也未起身相助。後麵兩人前避後追,同夥魚非始終難奈對方,才知對方法力竟在同夥之上,不由得又驚又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