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誌謹又道:“來時,師父讓我說與你聽,師妹該有這十三年的劫難,天意如此,人不可逆,並囑你今後且不可再做這些無謂的事,再靜等等十一年,師妹定可還魂複生。”
楚天秋道:“晚輩謹記老祖教訓!”
隨後兩人又敘過別後之情,便攜手升潭上岸。上岸之後,王誌謹便與楚天秋揮手告辭,然後一片清光閃過,人已破空飛去,遁光隻在空中一閃,便即蹤跡不見。
楚天秋望著王誌謹飛走的方向,心想兩年不見,對方功力精進非小,不禁又歎又佩。
此時天已向晚,暮靄蒼茫,晚鴉歸巢,四下一片寂靜,又過一會兒,一輪明日升上樹梢,清輝下被,山石木泉如披銀裝,景色清麗無比。
楚天秋與金銀二使相處了一夜,第二日天明時,方才離去。楚天秋一心想使蘇卿早些還魂複活,不料引鬼入室,複活不成,反險些害了蘇卿的肉身,不禁對沙哈爾又氣又惱。王誌謹雖然放過了他,但楚天秋這口氣如何能咽?離了黑龍潭後,便徑向南疆飛去。
路徑本熟,加之楚天秋飛行神速,不消半日便已飛達南疆。楚天秋料定沙哈爾必會逃回山寨,故飛遁直奔僵屍門所在的山寨而去。
楚天秋到時也沒在穀口降落,徑直從高空飛越而過,直落在沙哈爾的山洞前。
落地之後,楚天秋戟指洞口,痛陳沙哈爾的卑劣行徑,最後嘴裏又喝道:“沙哈爾老匹夫,快些出來受死!”
話音方落,果見從洞裏縱出一人,看身影正是沙哈爾。
沙哈爾雖較楚天秋先飛一夜,但他飛得較慢,且當時給王誌謹嚇破了膽,匆忙逃時又錯了方向,直飛了半夜,才發現方向不對,隻得又往回飛。白白折騰了一夜,如此一來,也不過先楚天秋回來一步而己。
沙哈爾雖得到了王誌謹的饒恕,但也知如此一來必將楚天秋得罪,恨自己入骨,隨後定會尋來。想起楚天秋的本領神通,心裏不由得膽戰。本想就此遠遁,可是想到洞裏還有要緊之物,不能不取,故又重回洞裏取物。
回到洞裏後,剛將那要緊之物收起出洞時,這時楚天秋已隨後尋來,沙哈爾當聽見楚天秋的聲音,嚇得肝膽俱裂,心想:“他既知我在洞裏,躲著不出終也不是辦法,說不得隻有硬闖出來,先尋個深山僻境躲起,諒他也尋不到。待我將‘血嬰大法’練成,那時便不怕他了。”
打定主意,便往外衝。人還未出洞,便雙手往前連揚,隨手發出一蓬血紅光影護住周身,同時人已如一片紅雲般衝出了洞口。
楚天秋早有準備,見沙哈爾衝出,隨手發出一片玄光,向他迎了上去,想先將他困住,然後好好痛叱罪行後,才行發落。
主意雖好,不料沙哈爾那護身血光正是他將要練成的血嬰大法。此大法邪毒無比,乃是沙哈爾在一處古洞裏無意得到,隨即照此修練,已然修到了第八層,距九層大法修成,也不過隻有一層了。而此時自己得到血嬰大法的消息,不知怎會泄漏出去,竟給無極門知道,遂先遣靳天霸來逼他獻出血嬰大法,沙哈爾不允,故才有後來無極門大舉進犯,竟圖強奪,卻給楚天秋化解。
沙哈爾本就陰險詭詐,當時隻所以著意結納楚天秋,為得就是要他為自己抵禦無極門。楚天秋不知就裏,稀裏糊塗地幫他化解了無極門之危,然後又帶他去黑龍潭為蘇卿施法複。
沙哈爾人雖陰險卑鄙,但因念楚天秋雖為自己及族人抵禦無極門,出力最大,對他也頗為感激。待到了黑龍潭後,先見他亮出水火寶珠,後又見到雖死猶生的蘇卿肉身,美豔依舊,雖然心動,卻也還未起意。
後又看到水洞壁上的冰心仙草,一眼便識出此乃仙種,更是驚訝,還想著待自己給蘇卿還魂複活後,楚天秋必定是酬謝自己,那時便開口向他求上一片葉子也好。隻要服了此仙草,不僅可長生不老,血嬰大法也可修成。
想得雖好,可是蘇卿之死乃是天意如此,人力豈可違背的?沙哈爾為了向楚天秋求取仙草,果然用出了全力,終是徒勞。待沙哈爾二次行法時,見蘇卿無法複活,自己願望落空,遂才臨時變計,趁機迷住楚天秋,想強奪冰心仙草。
豈料仙草早給楚天秋用仙法禁住,沙哈爾仙草沒取到,幾乎反受重創,驚懼之下,隻得又打起了蘇卿的主意,因聽楚天秋說過蘇卿生前曾服下九轉大還丹,肉身仍具神效,於是轉而去奪蘇卿,及見那水火寶珠恰放在蘇卿身旁,心知便是人奪到手裏,沒有寶珠避水,也是回不到上麵的,欣喜若狂,暗呼天助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