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秋見門主沙哈爾帶著自己三人一同飛行,一點也不顯得滯慢,又快又疾,暗暗驚奇,咐道:“不想在這南疆之中竟也有這等人物,這飛行之術雖不如我的神妙,雖也甚是了得了。”
由於身外給旋風包沒著,看不清外麵的景象,約摸過了一盞茶的工夫,就聽沙哈爾說道:“就快到了!”隨覺身子一沉,斜飛向下。
腳踏實地後,又聽沙哈爾道:“可以睜開眼睛了。”
楚天秋睜開雙眼,發現置身在一處穀口外,雲淨天青,明月高懸,穀裏卻是又幽又暗,什麼也看不到,而穀外古樹參天,莽草叢生,景甚淒荒。
沙哈爾吩咐泥蚯蚓王八六前麵帶路,又對楚天秋將手一領,道:“閣下請!”兩人並肩隨後往穀裏走去。
楚天秋先在穀口時便見穀裏又幽又暗,如蒙著一層黑紗,憑他雙目如神,竟也看不透。待走進穀裏後,眼前一暗,除身旁的沙哈爾和前麵咫尺的泥蚯蚓王八六外,仍是什麼也看不見,心知為防外人侵入,穀口定然施了禁術,倒是甚是神奇,隻是自己卻也看不明堂來。
走出有一裏多遠,眼前豁然一亮,原來已經走出黑暗,眼前夜月之下,清幽如繪,再回頭看去,身後仍舊又幽又暗,楚天秋心想:“這裏果然隱秘,若非碰巧遇上,又有他們帶路,我便是尋上一年,怕也尋不著這裏。”
楚天秋隨著沙哈爾三人又轉過一道山彎,眼前形勢又是一變,隻見當中一條小道直通前麵,道兩旁是成片成片的水田,再遠處峰巒起伏,雜花遍地,秀林中稀稀落落地掩映著一二戶人家,這隻是少數,更多的人家卻是建在山坡之上,皆用原木搭建而成。
那些房屋建得很是特別,共分兩層,下一層都用數十根碗口粗的圓木做支撐,四周簡單一圍,裏麵卻養著豬兒雞兒類的家畜,上麵一層才是住人,上下兩層用木梯相連。
穀裏頗廣,那些人家散落各處,有的建於坡上,有的建在林裏,形勢倒都一樣,楚天秋略略一數,竟不下數百人家。
楚天秋曾遊走南疆各地,民族眾多,足有數百個部族,最大的部族,人口有數十上百萬,最小的部族也隻有數百人。而這裏粗粗算來人家不過數百,人口也不過二三千人,確如沙哈爾所說,勢微已極。相互之間殺伐不斷,有的部族在連年的爭伐中不斷壯大,更多的是銷聲匿跡了。
楚天秋心想:“這裏倒也如世外桃園一般,又有穀外禁製,免受外族侵擾,若不然怕也早就滅族亡種了。想為當也是天意,蘇卿回生有望。”
一邊想著心事,一邊隨著三人順小道走到盡頭,前麵是一處山坡,半坡上有個洞門,楚天秋心想:“帶我來這做甚?難不成門主沙哈爾不住在木屋裏,而住在山洞裏不成?”
到了坡下,沙哈爾對泥蚯蚓王八六道:“你們且先回去吧,明日再聽我吩咐。”隨即兩人作別離去,各回各家。
沙哈爾果領著楚天秋上了山坡,徑直來到洞門前,口裏說道:“閣下請進!”進到洞裏,就見沙哈爾雙手一拍,壁間插著數支牛油蠟燭自動燃著,照得洞裏亮如白晝。
洞裏又寬又敞,倒也整潔幹淨,那洞共分兩層,下一層顯是主人起居之所,而上層又深又暗,昏暗中看不清楚。
請楚天秋坐下後,沙哈爾道:“這裏隻我一人,來了尊客,也無人侍奉,隻能我親自招待了。”說話間,將手一招,便見從壁間飛出一隻瓷壺,兩隻瓷碗,緩緩落在兩人身前的桌子上。
楚天秋見那沙哈爾在自己麵前處處炫耀,先還覺驚奇,此時漸漸看出了門道,心想:“這也算不得什麼能耐,隻是一些役鬼的小巫術罷了,便連邪術妖法都不如,中看不中用。”
沙哈爾拿起瓷壺,往兩人碗裏倒滿茶水,隻見那茶水甫一入碗,便冒起縷縷白氣,竟是熱的,這也大出楚天秋意料之外。
楚天秋見自到這裏後,處處都顯得與眾不同,不由得重又收起先前的輕視之心,咐道:“曾聽人說過,這部族雖然神秘,卻也隻有族長一人擅巫術,能役鬼,而其他族人也都是常人一個,現在看來倒也不假。”他當聽說有這麼一個部族後,隻是抱著萬一之想,當遇到沙哈爾後,親眼所見,不禁對蘇卿複生又多了幾分希望,自是歡喜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