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秋苦笑道:“你不信我,我也沒辦法!”
泥蚯蚓道:“你雖然表麵裝得甚像,但我仍能看出你絕對深藏不露,更何況若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遊方郎中,又怎敢獨自一人深入大山之中呢?”
頓了頓,又道:“現在這裏隻有我們三人,卻又怎麼獨是我的幡帳失了妙用,而他(王八六)卻仍是好好,定然是你給我的幡帳動了手腳,使它失了妙用。”
王八六怔問道:“你卻怎能懷疑是他動了手腳呢?”
泥蚯蚓扭頭對王八六道:“你便是想動手腳,怕還是沒那能耐吧?”
王八六覺得他說得有理,也不禁有些信了,遂對楚天秋道:“你到底是什麼人,不妨如實說來,我們無怨無仇,隻要說出實話,我們也絕不害你。”
泥蚯蚓道:“快快從實招來!”目射凶光,在夜色中越發顯得獰惡可怖。
楚天秋心知再無無法隱瞞了,正想著如何措詞開口,忽聽得遠空中遙遙傳來一聲尖利怪嘯,那怪嘯聲來得好快,嘯聲未落,已然到了近前。
泥蚯蚓和王八六聽到怪嘯聲,都是一怔,隨後忙不迭垂手相候。
嘯聲甫落,楚天秋隻覺眼前人影一閃,已然憑空多出一人來,定眼看去,隻見那人年約四五十歲,鳩首皓麵,形容枯瘦,衣著服色與泥蚯蚓和王八六一樣,隻是頭上卻插了根羽毛,兩邊耳下還垂著兩個大銅環。
泥蚯蚓和王八六乍見那人到來,忙不迭恭身施禮,口裏齊聲說道:“拜見門主!”
楚天秋聽了,心裏一怔,暗道:“這人便是他們之前口裏所說的門主嗎?”暗下細細打量,才發現那人身外隱現邪氣,若不細看,絕看不出來,顯然邪法頗深,不禁加了小心。
那門主斜睨了兩人一眼,嘴裏冷哼一聲,說道:“你倆這次行動甚如此慢,現在才到了這裏!”隨即又看了楚天秋一眼,問兩人道:“這又是什麼人?怎和你們走在一起了?”漢話說得甚為純正。
王八六搶先道:“此人名叫狗蛋,乃是個遊方的郎中!”當下又將如何與他在祠廟相遇的經過對那門主說了一遍。因他恐泥蚯蚓挾怨報複,在門主麵前對自己不利,遂搶先將事情經過先說了。
那門主聽完,神色不動,對著王八六冷冷地道:“我們門規不允許與外人走近,更不得在趕屍時與外人同行,這些你難道都忘了不成?”說到最後,突變得聲色俱厲。
王八六渾身一顫,臉色陡變,誠惶誠恐地回道:“屬下沒忘,隻是屬下覺得此人隻是個遊方郎中,人又不壞,恰巧遇上,且又是同路,也不算犯了門規,所以便帶上同行了。他隻是要到前麵大山裏,給一悶瘟疫的部族治病,明日到了之後,我們便分開。”
那門主聽完王八六的話後,臉色一沉,道:“你已然犯了門規,還敢狡辯不成?”
王八六嚇得臉色如土,身子瑟瑟發抖。
楚天秋見狀,心裏不忍,對那門主說道:“這事怪不得他,因我在這山裏迷了方向,夜宿在那祠廟裏,恰巧與他們撞上,是我求他帶上我的。”
那門主聞聲扭過頭來,上上下下仔細地打量著楚天秋,說道:“你絕不叫狗蛋,這是假名!你能騙得了他倆,卻如何能瞞得過我的眼睛。你倒底是什麼人,快如實招來。”
楚天秋道:“你說得不錯,我確是不叫狗蛋,我的真名叫楚天秋!”
泥蚯蚓聽了,嘴裏怒喝一聲,道:“我早就看出你絕不是什麼好人,在門主麵前果然紙裏包不住火了吧!”隨即又道:“你故意接近我們,到底有何圖謀,快說?”
楚天秋看了他一眼,冷笑道:“我與你們素不相識,隻是在祠裏偶然相遇,又怎能說是故意接近你們呢?我現在就連你們到底是什麼人都還不知道呢?”
泥蚯蚓一指王八六道:“難道他沒將我們族裏的事說給你嗎?”
王八六嚇了一跳,忙對那門主辯解地道:“我真得什麼也沒對他說呀!”
楚天秋對泥蚯蚓冷冷地道:“他確實什麼也未對我說,你莫要陷害他。”
泥蚯蚓給楚天秋說中心理,臉上一紅,雖然惱羞成怒,但在那門主麵前卻也不敢發作,及見那門主狠狠瞪了自己一眼,更是嚇得他噤若寒蟬,再也不敢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