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春秋先以為那洞還有別室,可是費盡心力,始終毫無所獲,心裏不甘,在洞裏留連數日,仍是不得線索。
這一日,餘春秋心裏煩悶,偶出洞裏閑眺,恰遇蘇卿降此觀景,遙見蘇卿背影臨風,風姿卓絕,心裏砰然一動,因這幾日來,遍尋那元神珠不見,正徒自沮喪之時,乍見如此天仙般的美人,不禁動了色心。
餘春秋見蘇卿獨身一人在此,也知絕非易與之輩,但仗著自身法力高強,無人可敵,滿以為手到擒來,誰知蘇卿身懷映雪劍,又練了天書第一篇,雖還是不敵餘春秋,卻也讓他頗費了一番周張,才將蘇卿迷倒。
餘春秋迷倒蘇卿之後,心花大放,迫不及待地便將她抱回軒轅洞,欲成其好事,誰知恰在此時,丹爐中響起異聲,竟是那元神珠出世前的征兆。
餘春秋得到軒轅大帝所留天書,並從上麵參詳出元神珠當有出世之機,他之所以一直留在這軒轅洞不去,一則是不肯甘心,二則便是欲待那元神珠出世之際,自己趁機攫奪。
說來也巧,恰在蘇卿給餘春秋抱來洞裏之際,元神珠既將出世,餘春秋心係元神珠,久欲得之,此時元神珠出世,又豈能錯過?當下顧不得再理會蘇卿,舍她而去尋那元神珠,如此一來,蘇卿因而躲過一劫,保住了清白之軀。
那異響是自丹爐裏傳出,餘春秋甫一來時,便將洞裏搜了個遍,那丹爐自是不會放過,當時爐裏也是空無一物,搜過一次之後便即不再理會,一門心思都用在了尋找別室上。
此時丹爐裏雖有異響,可待餘春秋揭開之後,仍是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這倒大出餘春秋意料之外,仍是不甘,隨從懷裏取出那卷天書,又仔細參詳一番,終於若有所悟,又潛心推算,得知元神珠出世之日當在今日,可是元神珠所藏之處,卻還是參詳不出。
餘春秋既算出元神珠出世之時就是今日,心喜若狂,一門心思在在防護守衛之上,以免給元神珠趁機遁去,顧早將石榻上的蘇卿置之腦後了。
餘春秋那妖法迷毒雖然厲害,但蘇卿小時曾服食過朱果,又練過天書心法,而餘春秋又仗著迷毒厲害,以為蘇卿吸入毒氣之後,少說也得一兩日才能蘇醒,所以也沒再對她多做手腳,此時因一心都用在了元神珠身上,故也一時將她忘之腦後了。
蘇卿仗著修為深厚,很快便漸漸蘇醒過來,甫一睜開星眸,便連忙往自己身上看去,及見衣裳全好在穿在身上,這才放心。隨又看到餘春秋麵帶喜容,正禹步使法,在洞裏洞外設下了重重禁製,乍見此情,蘇卿誤以為他是防自己走脫,心裏又驚又急,暗想:“這淫魔若敢再來犯我,縱我無力反抗,便是死了絕不能遂他的意。”打定主意,心下反覺坦然了。
蘇卿試一運氣,隻覺體內真氣順暢,並無中毒之象,又是一喜,暗想隻要功力猶在,尚可一拚,或許還有一線生望。
那餘春秋隻顧施法布防,全未理會到已然醒來的蘇卿,待施法完畢,遂又坐在地下,對著丹爐凝神相待起來。
蘇卿見對方施法完後,卻不來犯自己,反對著那丹爐發起怔來,手裏拿著一卷事物,一會低頭看看,一會兒又對著丹爐冥思苦想,臉上神色更是忽而喜,忽而憂,行為怪異,心裏不知他在幹什麼,也頗覺納罕,轉念又想,他不來侵犯自己,豈不正中下懷。
蘇卿正自尋思脫身之計,猛一眼瞥見插在餘春秋腰間的映雪劍,心裏狂喜,咐道:“看那色魔一門心思都放在了丹爐上,既然無心顧我,我正可趁機脫身。那映雪劍先給他奪了去,若能再將映雪劍奪回,脫身之望便可又增幾分。”隨即伸手悄悄地摸入懷裏,按住掛在胸前的那枚寶圭,所索還未給對方搜了去,又氣惱自己當時對敵時怎未想起用這寶圭,要不然也不會給對方迷倒。
蘇卿暗下一切準備停當,欲先趁對方不注意時收回映雪劍,然後再伺機往外衝,及見那餘春秋兀自隻顧對著丹爐出神,暗想此時不出手,更待何時,心念方動,正要躍身動手,忽聽得丹爐中又響起一陣鏘鏘之聲,如金鐵交鳴,清脆悅耳,好聽已極。
蘇卿乍聞此聲,心裏一怔,又見餘春秋雙眼貫注在丹爐之上,如臨大敵,暗道:“丹爐裏有古怪?”一時好奇,便又止身未動。
作春秋聽丹爐中這次聲響比之前那次更急更密,知是元神珠要出世,心裏欣喜若狂,全神都貫注在了丹爐之上,欲待元神珠出世之際,奪機攫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