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阮玉香隨師在仙山學藝十數年,練得一身高絕法力,一向自視甚高,此番初次下山,短短數月便闖下了偌大的名頭,因她本人又長得極美,故江湖中送了個“芙蓉仙子”綽號,而她也覺得此綽名再也貼切不過了。此次洞庭湖上與魔教狹路相逢,一次手便敗在對方手裏,幾乎弄得身敗名裂,現在想來兀自氣憤難消,此時聽了楚天秋的話後,心裏甚覺受用,心裏歡喜,笑道:“公子所料果然不錯,若論法力,以一對一,我自認倒也不輕輸給他們。隻因當時我與那朱天星鬥法時,眼見要取勝,一旁的青頭鬼卻突然加入戰團,我雖是以一敵二,卻也不落下風,想是守在一旁觀戰的人妖,看出二妖人無法勝我,也加了進來,我以一對三,最終是不敵他們,給擄了去。”說到最後,語氣裏兀自顯得憤憤不平。
楚天秋聽了,心裏暗驚,咐道:“這阮玉香法力如此高強,卻不知師從何人?”當下口裏問道:“敢問尊師哪位?尊姓大名?”
阮玉香笑道:“我離山時師你還一再叮囑,且不可輕易向人出未師父名諱。但楚公子乃是我的救人恩人,既然公子問到,我卻不能有所隱瞞。”頓了一頓,又道:“師父名諱上林下妙華,江湖人稱‘青雲道姑’便是了。”
楚天秋雖對“林妙華”全無耳聞,但那“青雲道姑”之名卻曾聽師父瘋道人說起過,知道是位隱世的前輩仙人,心生崇敬,忙正色道:“原來尊師便是青雲仙長,真個久仰!”
阮玉香眨著那雙妙目,又驚又喜,說道:“難道楚公子聽說過師父之名?”
楚天秋道:“在下雖未有幸得見尊師仙容,但仙名卻也曾聽師父提過,知道是位隱世的前輩仙人,而阮小姐便是仙長愛徒,真是不期而遇,意料之喜。”
阮玉香心裏又是歡喜又是羞澀,口裏說道:“公子不要對我小姐小姐的叫,索性叫我玉香好了。”
楚天秋道:“直呼其名,怕是不好,要不然我便叫你阮姑娘罷。”
阮玉香臉上不由得又是一紅,點頭道:“隨公子怎麼叫都可以。”
楚天秋心裏實是掛念蘇卿不下,又寒喧了幾句之後,急於脫身,便又要告辭。阮玉香此時已然對楚天秋不由得心生了好感,不舍就此分別,見他兩次急於要走,心裏不解,遂問道:“楚公子莫不是有甚急事,這才急著要走嗎?先前曾聽公子提說過此來乃為尋人,卻不知那人又是公子何人?”
楚天秋越急於要走,反越給阮玉香纏住不放,聞聽此問,心裏黯然,歎道:“我此來隻為尋我的卿妹妹,隻因在嶽陽樓上聽幾個絝少閑說,得知三日前湖上曾發生過一場拚鬥,其中一方是一單身女子,便疑到那女子是卿妹妹。後又從其中一個絝少口裏得知那女子受擄,給囚禁在湖中無名小島上,所以我便尋了去……”
阮玉香不等楚天秋說完,忽接口笑道:“你將我錯疑成你的卿妹妹,誰知到了島上洞中一看,原來不是,當時想必一定很是失望罷?”她為人灑脫,雖知楚天秋與口中所說的“卿妹妹”關係絕非一般,卻也不以為忤。
楚天秋聽了,訕訕笑道:“正如阮姑娘所料!”
阮玉香笑道:“這也是機緣巧合,若非楚公子為救你的卿妹妹而來到島上,恐怕我現在早就……”說到這裏,心裏不寒而栗,猶有餘悸,笑容頓斂,再也說不下去了。
楚天秋點頭道:“確是機緣巧合!”但想到現下蘇卿仍是音訊不知,心裏仍自焦急不已。
阮玉香道:“楚公子口裏所說的‘卿妹妹’定是個天仙一般的人物了,卻不知姊姊的尊姓大名,我也可為公子隨便尋問一下。”
楚天秋聽了心裏一動,暗道:“對呀!多一個幫我尋訪,便是多了一分力量。”當下說道:“她名叫蘇卿,與我本是青梅竹馬,又是我表妹,幾日前離家出走,直到現在仍是音訊全無,叫我心裏好不懸念。”
阮玉香乍聽“蘇卿”之名時,口裏驚咦了一聲,待楚天秋將話說完,這才說道:“楚公子所尋之人便是蘇卿姊姊?”
楚天秋聽她語氣好似識得蘇卿,不由得心裏一怔,問道:“莫非你識得蘇卿妹妹嗎?”心情激動,便連聲音都有些發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