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日正中天,雲淡天青,楚天秋從洞庭湖上空飛過,俯看下麵澄波萬頃,霞光瀲灩,湖中小島嶼尤如飄浮在碧波中的一片片浮萍,景色甚是壯麗。
楚天秋心掛蘇卿安危,也無暇欣賞,一路疾飛,直奔那無名小島。十多裏水路,飛行神速,晃眼即至。
楚天秋飛臨小島上空,遙看下麵那島邪氣衝隱隱,島上更是靜悄悄的不見一個人影。見此情狀,楚天秋便知下麵定隱藏著妖壇魔窟,果沒找錯。
楚天秋仗著隱身法神妙,對方絕不會發現,故徑直落在了島上。
那島方圓不過數裏,景色果然幽絕,此時雖已入冬,但島上仍是雜花似錦,綠草如茵,秀木蔥鬱,風光無限。
島中間矗立一座山峰,高不過五六十丈,上豐下銳,崖壁上滿附藤蘿鮮苔,綠意濕潤,宛如插在島上的一根碧玉簪。
楚天秋展目看去,島上表麵看似無有一人,但仗著神目如電,細看卻是暗樁密布,密菁中,草叢裏都伏著,少說不少數十處。
楚天秋心想:“看這裏布防的如此嚴密,足見此處的重要。隻是不知卿妹是否就給囚禁在這裏?現在她的情形又怎樣的?”隨即又想:“此處是魔教中的一處秘密分舵,那是確信無疑的了。隻是島上看不到一間房舍,想必定在隱藏在洞穴裏。”心有所悟,遂隱身朝著前麵那座山峰走去。
楚天秋那隱身法果然神妙,從那裏隱伏的暗樁旁邊走過,對方竟仍然未覺。一路隱身向前,穿過一片樹林,掠過一方草地,楚天秋已然到了峰腳下。
因峰腳掩映在樹叢之中,走到近前才發現峰腳下果有一個石洞。洞口寬大,外麵還有兩個形容獰惡的妖人把守。那洞也不知有多深,並從裏麵隱隱傳出喧笑之聲。
楚天秋見那兩個守洞的妖人左右分立,手裏各執著一柄丈餘長的三刃叉,如泥塑石雕一般,紋絲不動。
楚天秋停在二妖人跟前,見那二妖人仍未覺察,心裏不免好笑。從守洞二妖人中間穿過,進到洞裏,還沒走出多遠,聞聽身後其中一守洞妖人對另一妖人說道:“你覺察到什麼了嗎?我怎麼感覺不對,好像剛才有人進洞了一般!”
另一妖人道:“你休要疑神疑鬼的,這島上近年來再無外人踏入過,且外麵暗伏密布,若真得有人來,卻又怎能躲得過外麵的眼線?更何況剛才我卻是什麼也沒看見,你莫不是撞見鬼了?”
先那妖人聽了心裏突地一跳,說道:“大白天的又哪來的鬼!或許我是真得搞錯了……”
楚天秋越走離二妖人越遠,最後說得是什麼,卻一字也聽不見了。適才進洞時,雖然隱去了身形,但一時大意,幾給對方發覺,楚天秋暗覺僥幸,一邊往裏走,一邊心想:“看這裏防守的如此嚴密,我還是小心為妙。”
洞裏也不見有甚照明之物,卻從石壁裏隱隱透發著光亮,將洞裏照得亮如白晝。
楚天秋走進裏許,陡見眼前豁然開朗,現出一間巨大的石室。裏麵竟有亭台樓榭,流水小橋,俱都美奐美侖,炫人眼目。
楚天秋乍見眼前奇景,也不禁為之一震,這洞外麵看來平平無奇,不料裏麵卻別有洞天,顯非天然,盡是人工而成。
楚天秋更不敢大意,隱身走過一座石橋,轉過一道假山,忽聽前麵傳有說話聲,倏聞之下,竟嚇了一跳。
楚天秋循聲走去,隱在一座石屏後麵,卻見前麵一座軒亭之中圍著石桌坐著三人,正自談笑風生,說得高興。
三人當中竟有兩人楚天秋相識,正麵當中坐著的一人非男非女,半黑半白,卻是魔教二妖中的人妖,坐在他左首那人,青麵披發,獠牙外露,便是八鬼之中僅存的青頭鬼。
另一人非俗非道,生著一張馬臉,雙眼大如銅鈴,醜惡已極,卻是不識。
楚天秋心想:“在這裏撞見人妖和青頭臉真是意外,這兩人已是不好對付了,再加上那馬臉人,更難對付!我先不要輕舉妄動,且聽他們說些什麼!”想及此,隱在石屏後,大氣也不敢喘,屏呼靜氣地聽亭中三人說話。
亭中三人先是閑談了一會兒,忽聽人妖話題一轉,對那馬臉妖人說道:“那丫頭果真那麼倔強,還不曾屈服嗎?”
楚天秋聞聽,心裏不由得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