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一個青年接口道:“你最喜胡吹大氣,那女子若真有你說得那般美貌,你又豈會放過!”說完,引得一陣哄笑。
先那尖嘴猴腮的青年脹得麵紅耳赤,氣道:“我平時是愛胡吹,但這次我絕沒說假,那日遊湖,我所坐的船的恰與那女子船旁邊劃過,看得真真真切切,當時我乍見之下,驚為天人,雖有色心,卻不敢對她生有色膽,便是妄想一下,都是褻瀆了她。”
眾人見那青年說得如此鄭重其事,絕不像說假,彼此相覷了一眼,其中年紀最長的一人說道:“天下間果真有你所說那般美貌的女子?”
先那青年道:“千真萬確!當時我船與那女子之船相交而過,看得真切,且那女子還向我看了一眼,那一眼看得我渾身都酥軟了。”
引得眾人又是一陣哄笑,其中一個體形胖碩的青年笑道:“那女子隻看了你一眼,便骨頭都軟了,若她再與你笑上一笑,豈不知連你的魂都飛了?”說完,哈哈大笑。
先那青年歎道:“隻可惜,那女子顯得心事仲仲,麵若冷霜,若她真得能衝我笑上一笑,我便為她死了也值得!”
餘下四青年聽他將那女子說得如此完美,都不禁心向往之,其中臉生黑痣的青年道:“天下真有這般絕美的女子,若是錯過了豈不抱憾一生?”隨又對先那青年道:“不知那女子現在去了哪裏?還請吳兄引去見上一見!”
旁邊的楚天秋聽到這裏,心裏一動,暗想:“他們口裏所說之人正像是卿妹!“久覓芳蹤而不得,突在此地得到音訊,心裏甚覺激動,所以更加留了心。
隻見那吳姓青年聽了黑痣青年的話後,臉色微變,幹笑了笑,說道:“若常兄真有此念,我還是勸常兄快快打消此念頭的好。”
那常姓青年問道:“此話怎講?”
那吳姓青年卻是一個勁地搖頭,至於原因卻是隻字不提。
楚天秋心想:“卿妹冰清玉潔,定是那吳姓惡少惹惱了卿妹,給他吃了苦頭,所以再不好意思說出口。”越想越覺有理,又想道:“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能在此處得到卿妹下落,真是老天憐我!隻是不知卿妹現在去了哪裏,我也很想知道,可惜那吳姓惡少顯然知道,卻不肯說出口,卻如何是好?”
心裏正盤算著如何打聽到蘇卿的下落,就聽旁桌那最長青年嘿嘿一笑,開口說道:“吳老弟不肯將那女子去向說出來,莫不是敢我們兄弟與你分一杯羹不成?”
那吳姓青年搖頭道:“非也!非也!不是我不肯說,實是不敢說。”一邊說著,一邊四下觀望,好似心虛給人發覺一般。
眾人見他神神秘秘,都覺納罕,再往下追問,那吳姓青年卻是如何也不肯再開口了。
楚天秋一直在留神傾聽,雖然也想知道蘇卿去向,無奈那吳姓青年不肯再說,心裏暗覺可惜。
旁桌那餘下四青年見吳姓青年無論如何也不肯再說,也隻得作罷,隨將話題轉開,五人又說笑了一會兒,便即會帳下樓去了。
楚天秋見五人離去,心想:“看那吳姓青年顯然知道卿妹去向,當是有難言之隱,故不敢說出口。我何不悄悄地跟了去,伺機向他盤問一番!”打定主意,當下匆匆吃罷,甩下一錠銀子後,便也下樓循著五人跟了去。
道上雖行人如織,但那五人一邊走,一邊大聲喧笑,甚是紮眼,到也不會跟丟。
楚天秋跟了一段路後,眼見前麵五人轉入一條小道,漸漸地離湖已遠,道上行人也越來越少,五人兀自說笑著往前走,竟未發覺跟在後麵的自己。
楚天秋見時機已到,忙將身隱起,往前縱飛,一下便到了那吳姓青年的身後,伸手抓住他的後領,往起一帶,連人飛走。神不知鬼不覺,其作四人都絲毫未覺。
那吳姓青年正往前走著,忽覺身子一飄,自己已然離地飛起,眼看越飛越高,離同伴越來越遠,而同伴仍未發覺,一直說笑著往前走,頓嚇得魂飛魄散,想出聲叫喊,卻渾身僵硬,連嘴都張不開,又如何能出得了聲?
那吳姓青年雖身不能動,口不能言,但心裏卻仍清醒,隻覺身體如騰雲駕霧一般,又疾又快,直飛出十餘裏遠,在一無人處落地,腳踏實地,又見眼前人影一花,顯出一氣宇非凡的少年來,正是楚天秋!
那吳姓青年早就嚇破了膽,乍見楚天秋,驚為仙人,雙膝一軟,忙不迭跪倒在地,一磕頭,一邊嘴裏求饒道:“大仙饒命!大仙饒命!小的知錯了,下次再也不敢胡說八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