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道人聽了,心想:“我也曾與秋兒共同參悟天書四卷妙法,雖說未能記全,卻也記得十之八九,便是現在給你謄寫下來也無不可,隻是我卻不能就這樣便宜了你。”口裏說道:“好,我答應了你,你現在放了我,我便去說服秋兒將四卷天書謄寫一份給你。”心裏卻又暗道:“隻要你放了我,便拿我沒辦法了。”
蘇舜聽了一喜,道:“果真?”隨又搖頭說道:“前輩答應的如此痛快,不會在騙我吧?”
瘋道人暗道:“此女真個狡猾!”口裏卻道:“我豈敢騙你?現在我功力已廢,如同凡人,你便是放了我,我也逃不出你的手掌心去。”
蘇舜想了想,說道:“前輩所說也是不假,我索性便先放了你,諒你也使不出甚麼花招來。”說完,將手一招,隻見瘋道人身上如蛇般遊走的光繩化作一道長虹,往她袖口裏縮去,晃眼不見。
瘋道人身上束縛一去,心裏大喜,暗道:“丫頭,你卻是上了老道的當,我現在就去也。”當即振臂欲起,突覺四肢無力,身子剛起到一半,竟又頹然坐回,又驚又怒,向蘇舜叱道:“你明說放了我,怎還對我暗中下了妖法?”
蘇舜道:“前輩莫要生氣!我對你暗中下了法術不假,此法術名叫‘陰魔大法’,雖說暗伏你身內,但對你卻無害處,也不防礙你的行動,隻要天書得到我,我便將前輩身上的陰魔大法撤去。”
瘋道人聽了,又氣又惱,暗罵道:“好個歹毒的丫頭!”心裏雖忿恨不已,卻不敢罵出口來,當下冷笑一聲,說道:“我都依你就是了。”卻又想道:“隻要不被你看出我功力已然恢複,我總有法子破了身上的陰魔大法。”
蘇舜聽完,笑靨如花,說道:“我在這裏先要謝過前輩了!”說完,果向瘋道人襝衽一禮。
瘋道人寒著一張臉,心裏暗道:“惺惺作態!”
就聽蘇舜問道:“卻不知秋哥哥去了哪裏?又甚是回來?那天書我又何時才能拿得到?”
瘋道人冷哼道:“心急卻是吃不得熱豆腐的。秋兒最近經常外出,至於什麼時候回來,我也不知,你卻需耐心地多等等。”
蘇舜心想:“這般等下去終不是個法子,不知問出秋哥哥去了哪裏,我帶他趕了去豈不更好?”隨即問道:“秋哥哥幹什麼去了?前輩知他又去了哪裏嗎?”
瘋道人先還本想說不知,可轉念又想道:“秋兒想必也該快回來了,若留在洞裏等他反不如將此女引到別處,好好戲耍她一番,以解我心裏的悶氣。”
瘋道人一向玩世不恭,滑稽人間,心裏氣忿蘇舜,故也不顧自身安危,想與她周旋戲耍一番,主意打定,口裏說道:“數月前我和秋兒還有蘇卿姑娘一同返鄉,路遇金銀穀時,隨便落地往看馮家,不料到了那裏時,馮家已成了一片廢墟,一家四口更是生死未卜,下落不知。這件事秋兒一直耿耿於懷,這些日子時常外出,當是去尋馮家四口的下落去了。一向行無定所,我也不知會去那裏。”
蘇舜聽了,心裏一怔,暗道:“當時沈香亭雖派了人去害馮家四人,可是到時人已不見,此事我也一直都覺得蹊蹺,難不成馮家竟知有人要害他們,提前便逃了不成?那小蝶實是可恨,絕不能再留她在世上與秋哥哥相見。既然他們一家都還未死,早晚會給秋哥哥尋到,不如我搶在秋哥哥之前尋到馮家人,然後殺之,以絕後患。”
打定主意,口裏說道:“既然如此,我便與前輩一同去尋秋哥哥,待將他尋到,前輩隻去求寫天書,我卻不露麵,天書到手,我便依言撤去前輩身上的陰魔大法如何?”
瘋道人聽完,正合心意,說道:“如此甚好!隻是我現在功力已廢,無異常人,你將我帶在身邊,豈不累贅?”
蘇舜道:“無妨!”說完,揚手揮出一片煙霧,將瘋道人和自己同時罩在其中,隨又聽蘇舜說了一聲“起”後,煙霧裹著兩人,電一般地飛出洞外,然後騰空而起,直上雲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