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六章 挑釁(2 / 2)

楚陳二人一怔,均想道:“這人好快的身法,絕非常人。”再走過去見那被撞的家丁,隻見他臉色膝黑,雙眼緊閉,已然沒了呼吸。

陳良和楚玉娘聞訊從後麵趕來,見到地下那家丁情形後,陳良搖頭道:“他顯然是給妖法所害,沒得救了!”隨又問那來人的模樣了。

陳繼風先說了之後,陳良一時也理不出頭緒來。

楚元心裏了陣悲愴,隨即吩咐家人將死者抬去,並好好厚葬。陳良隨又叮囑眾家人,死者渾身都沾滿了邪毒,萬不可直接去碰。

眾家人見死者死得甚慘,免死狗悲,俱都傷感不已。既聽陳良說了,誰也不敢大意,先找來一張大門板,然後用竹杆挑著將死者放到門板上,這才抬走了,全程果然沒一人敢用手去碰那死者。

楚陳二人直到將那死者後事料理完畢,這才重回廳上。楚元臉色凝重地道:“來人雖是家丁打扮,但從其身手來說卻非庸手,看來這陸家真得是藏龍臥虎呀。”

陳繼風道:“這些年來我們與陸家明爭暗鬥,針鋒相對,雖未吃虧,卻也沒占過便宜。那陸長林顯是蓄謀已久,不將我二人除去是絕不罷休的。”

楚元冷哼一聲,說道:“那陸長林太也小看我倆了。”

陳繼風皺眉道:“陸長林的挑戰書裏說得明白,雙方各顯其能,生死不論,顯然他是早有準備,便那幫手怕都找好了。今日是十一,陸長林將擂台設在十五,中間隻隔四天,在如此短的時間裏我們卻哪裏去找幫手?他們算準我們幫手難到,人少好欺,真個用心既苦又毒呀!”

楚元氣恨恨地一拍桌子,道:“我們又豈能作以待斃?大不了拚個魚死網破。”

陳繼風心裏苦笑,暗咐:“我倆現在又身中邪毒,尤如廢人,此時便是遍尋好友助拳,怕都來不及,看來我二人是在劫難逃了。”憂形於色,不由得呆呆出神。

陳良一旁看在眼裏,心裏明了,當即說道:“父親伯父莫要憂急!那陸家雖有幫手,但兵來將擋,水來土淹,自有我一人來承擔就是了。”

楚元苦笑道:“好漢難敵四手,賢侄雖隨仙師仙山學藝年久,但以你一人之力,終是勢孤,便是剛才的那家丁都非庸手,可見其背後高手更是不知凡幾,我們萬不可輕敵大意。”

陳良聽了一怔,想道:“我此次隻是歸家省親,還未曾藝成出師,昨日便是連那丁奔一個幺魔小醜都收拾不下,還可談敵抗群邪?”心裏一沉,隨又想道:“隻可惜這裏遠離華山,便是能在這四天裏趕個來回,那怕將師父或叔交請來一位助陣,任對方如何來頭,也絕不放在心上。隻可惜師父叔們正在閉關煉那回春丹,無暇分身及此了。”越想越覺望。

楚玉娘雖然一直隨同在旁,卻是未曾說過一句話,此時見大家都是憂心仲仲,心想:“此事因我而起,我又豈能袖手不管,不如還是由我了斷的好。”心裏打定主意,也不露聲色。

楚元和陳繼見又商討了一會兒,還是沒有善策,不由得愁眉相對,均想道:“罷了!到了十五那日,大不了兩家齊上,便死也要死個轟轟烈烈。”

楚陳二人邪毒未去,本就在強撐,此時勞神費力又久,加之急怒攻心,終覺支撐不住,回到後堂後便即跌倒榻上,暈迷過去。

到了夜裏,兩人不僅未見醒轉,作情反更加重,臉上毒氣又黑又濃,甚是可怖,渾身僵硬,呼吸微弱,已是奄奄一息。

兩家人眼看著榻上楚陳二人生死垂危,卻束手無策,都是又悲又痛,林氏和方氏更是幾次哭暈過去,這時陳良和楚玉娘反變得堅強了,在旁強忍悲痛,既要守護榻上二人,又要勸慰林氏方氏,一夜下來,兩人已是心力憔瘁,搖搖欲倒了。

好在楚陳二人雖然危極,這一夜倒也平安度過,兩家人滿以為長夜過去,二人終會好轉,心裏都暗自鬆了一口氣,這時忽聽榻旁的楚玉娘“啊”地尖叫一聲,哭道:“爹爹和陳叔父去了!”隨即撫榻慟哭。

林氏和方氏聞聽,如五雷轟頂一般,又暈死過去。

陳良心裏既悲且痛,又是欲哭無淚,看著榻上父親和楚元兩具屍體,又看著地下暈倒的母親和林氏伯母,手足無措,一片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