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女子搖頭道:“沒用的!我爹爹母親一向固執的很,尤其我爹爹最講信諾,既然小時便將我許了人家,一定不會為此悔婚的。”
那青年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又道:“既然這法子不行,那我們要想永遠在一起,就隻有將生米做成了熟飯後,那時你父母不成也得成了。”
“甚麼生米做成熟飯?”紅衣女子瞪大星眸,先還不明白此話何意,待很快想明了之後,又羞又怒,向那青年叱道:“你休要再胡說八道的!我今日本是來與你商量對策的,不想你卻是存著一肚子的壞心思。”
那青年道:“妹妹莫惱,且聽我說!非是我存著壞心思,隻是這個法子是一個唯一可行的法子的。”
紅衣女子一怔,頓時低頭不語了。
楚蘇葉唐四人聽得隔壁兩人為著自己的婚事相對愁眉不展,也不禁待兩人唏噓。當那紅衣女子和青年去了之後,四人兀自在議論著他倆。
蘇卿道:“那紅衣女子生得果然美極,卻怎會喜歡上那男子,且一看那男子舉止輕浮,臉有奸色,便不是好人。紅衣女子喜歡上他,隻怕將來終有後悔之時。”
葉青青亦道:“也不知那男子用了甚法子,竟將紅衣女子哄得死心塌地,真是不可思議。”
楚天秋笑道:“非也!我卻不認可你倆的話,難道那男子長得醜嗎?與那紅衣女子也相配的很嘛!何況兩人郎有情,妾有義的,相信可以走到一起的。”
蘇卿斜了楚天秋一眼,說道:“你今天怎麼老是在和我做對,我說什麼,你都和我反著來。”
楚天秋一笑,說道:“我非是與你做對,難道我說得又有什麼不對嗎?”
蘇卿聽了一氣,竟什麼也說不出來了。
葉青青和唐羽見兩人鬥嘴,也不理會,隻是會心一笑而已。
四人此後話題仍離不開離去的那紅衣女子和青年兩人,說說談談之間,不覺已過了半日。此時窗外已然日落西山,暮暮煙四起,暝色蒼茫。
四人這頓飯竟然吃了半天工夫。
因小鎮正臨太湖邊上,往來遊客甚多,酒樓店夥也是司空見慣,且見四人出手闊綽,故也未加催促。
唐羽見外麵業已向暮,遂向其餘三人問道:“我們接下來該如何行動?”
蘇卿興致頗高,遂說道:“太湖夜景想必一定清麗好看,不如我們就此夜遊太湖罷!”
葉青青聽了,也表示讚同。
楚天秋笑道:“夜遊太湖倒沒什麼,但我們總不能在湖上過夜罷。我的意思還是先尋個客棧安頓好後,我們再夜遊太湖也不遲。”
蘇卿白了他一眼,說道:“你這話說得還算有道理!”
當下四人下樓會過帳後,隨向店夥打聽鎮上那家客棧好,遂在店夥的指引下,四人出了酒樓,順著大街一直走到盡頭,到了一家名曰“如意客棧”的門前。
這時早有店夥從客棧裏奔出,忙將四人引了進去。四人此次出行,身上行囊甚麼也未帶,甚是輕便。安頓好了之後,四人又略坐一會兒,便出了客棧,朝湖邊走去。
太湖曆來都是遊覽勝地,無論白天黑夜,遊人仍是不絕,湖上遊船更是早就習以為常。
四人到了湖邊,見碼頭上停著好多或大或小的舟船。四人隨便叫了一艘烏蓬小船,跳上小船之後,便命船家往湖裏劃去。
船家是一對中年夫婦,年約在四十左右,女的掌舵,男的劃槳。俱都穿著一身粗衣裳,還光著一雙腳板。
四人上船之後,楚天秋見那船家夫婦穿著寒酸,滿臉蒼桑,便覺不忍,剛想掏出銀兩先給了船家,手都已然摸到了銀錠,又足有十兩,但馬上想到蘇卿對自己說過的話,心裏稍一猶豫間,蘇卿已然掏出一錠銀子交給了女船家,同時口裏說道:“我們四人要夜遊太湖,勞煩兩位船家了,這是船費,便先給了你們。”說給,又向楚天秋瞪了一眼。
楚天秋見狀,顯得好不尷尬。
那船家夫婦見客人如此大方,一出手便是十兩銀子,又驚又喜,嘴裏說道:“四位客官請坐好,我們這便開船。”說罷,那男船家將手裏槳輕輕一撥,小船便離開碼頭,如箭一船地向太湖深處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