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忽聽遠空傳來飛遁破空之聲,楚天秋循聲望去,隻見遠處飛來兩道遁光,來勢極速,晃眼間便到了臨近,隨即投入到一座樓閣裏便不見了。
楚天秋見那兩道遁光邪而不正,且很眼熟,心裏一怔之後,便悄身掩了過去。到了近前,才見那座樓閣共分兩層,瑤欄碧軒,甚是華美。正是初探魔宮時,見到柳如煙所居住的樓閣。
楚天秋見狀,心想:“此次重回魔宮,為得便是救出師父和柳姑娘,現在既無意中到了她的住處,豈不正好看她在不在,若在正可先將她救走。”想罷,悄悄掩到樓前。
裏麵正有人說話,聽聲音是一男一女,一邊說,還一邊發出咯咯嘻嘻的笑聲。
楚天秋先聽兩人聲音甚是耳熟,還以為其中當有柳如煙,可仔細聽後,才聽出那男聲的是沈香亭,而女聲竟是蘇舜。
楚天秋一怔之後,心想:“舜妹怎會到了這裏?”聽兩人說笑高興,又不像被捉來的,一時也摸不著頭腦。
楚天秋深知沈香亭的功力當不在自己之下,上次自己雖有天遁衣隱身,一時大意,還是給他驚覺識破,以至失手被擒,這次不敢再大意,掩身在牆角,透過敞開的窗戶,往樓裏看去,見沈香亭和蘇舜兩人相對而坐,而蘇舜恰是正對著自己。
定眼看去,蘇舜冰肌玉映,容光照人,姿容更勝往昔。與沈香亭說笑間,媚眼流波,巧笑盈盈,風流萬種,極盡媚態。
楚天秋心裏傷感,暗道:“舜妹此時怎變了個人似的?雖知舜妹對我一片深情,因我心裏隻有卿妹,卻是辜負了她。自日前在京城憤然而別後,便不知她的下落。不意竟在這時撞見,真是再好不過。可是以舜妹極強的個性,此時便是勸她,也絕不會同我回去。”
自知道柳如煙的遭遇之後,楚天秋已然隱約猜到其中可能是蘇舜從中作梗,隻是沒有證據,也拿不準。此時見她又同沈香亭走到了一起,心裏便即明了。隨即又想:“舜妹隻所以變得這樣,我也能責任,這些年來我一直當她親妹妹一般,也沒向她說明,以至闖到現在的結局。”不免一陣自怨自艾。
這時,忽聽蘇舜幽幽地長歎一聲後,沈香亭忙不迭地問道:“舜妹為何長歎?”
蘇舜苦笑道:“論容貌,我絕不在卿妹和柳如煙之下,可是秋哥哥為何卻喜歡她倆,而不喜歡我呢?你能告訴我為什麼嗎?”
沈香亭笑道:“舜妹仙容絕代,美若天仙,天下更無人能出其右。而我自第一眼看到舜妹,便給你的絕世容姿所傾倒,魂牽夢縈,再難忘懷。那楚天秋不喜歡你,是他有眼無珠,可我對舜妹卻是一片癡心,絕不虛假。”
蘇舜怔怔發呆,默然無語。
沈香亭又道:“隻這幾日不見舜妹,我寢食難安,睜眼閉眼,都是舜妹的影子,幾乎都快走火入魔了。今日舜妹能來,我都高興壞了……”
還要往下再說,蘇舜忽地一笑,打斷道:“你名稱欲魔,名不虛傳,果然油嘴滑舌,能說會道,盡說些讓人愛聽的話。你休要拿這些甜言蜜語來哄我,我是絕不會上當的。你心裏的鬼花活我也甚清楚,柳如煙都給你得到手了,卻休要再打我的主意。”
沈香亭見自己的心思被識破,不免有些訕然,嘿嘿一笑,說道:“舜妹實是冤枉我了,我對舜妹絕對是一片真心,絕不騙你!”
蘇舜嗤之以鼻,說道:“這些話你也曾對柳如煙說過吧?你將她得到手後,又怎樣了?”
沈香亭恨恨地道:“柳如煙那賤婢,我還以為她隨我到了這裏,真得對我死心塌地了,可是自日前楚天秋突然闖了來,想將她帶走,自那以後她便大反常態,不僅視我為仇,還妄想將楚天秋救走,我終忍無可忍,沒再姑息她!”
蘇舜聽到這,大吃一驚,忙問道:“難道你將她殺了不成?”
沈香亭搖首道:“殺了豈不太便了她!我用‘攝魂奪魄大法’將她禁製住了,現在她就是一個任我擺布的走屍走肉。”
蘇舜倒吸了一口氣,說道:“你真得太可怕,太沒人性了!”
楚天秋在外麵聽得真切,氣得肝膽俱裂,恨不能衝進去,一下結果了他。可是轉念想到柳如煙此時不知身在何處,性命安危全係在沈香亭的身上,便是師父的下落也得著落在他的身上,故又強自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