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煙失身之後,自覺無臉再見楚天秋,已萌死意,此時聽沈香亭香說得情真意切,心裏也頗為感動,口裏幽幽說道:“我現已是殘花敗柳之身,又如何能配得上沈公子!”
沈香亭道:“柳小姐毋要如此自艾自賤,此乃無奈之事,我卻是一點也不在乎的。隻要柳小姐不嫌棄我,我願與柳小姐長伴一生,做那永久的夫妻。”作腔作勢,慌話說得也跟真得似得。
柳如煙聽後,一陣心慌意亂,想道:“我的清白之身給李林檜那惡人玷汙,已非完璧之身,雖一直癡戀楚公子,可是現下情形我也無顏更見他,更無資格再喜歡他。聽沈公子說得情真意切,絕不像假話,他不嫌棄我是敗柳殘花,還肯與我廝守,實是難能可貴。”雖有些動心,但一想到楚天秋,還是一陣劇痛,怔了一會兒,口裏說道:“我現在心裏很亂,也不知該如何是好,沈公子能否給我一段考慮的時間?”
沈香亭道:“這倒無妨!柳小姐盡管考慮,我會一直等下去的。”得嚐所願後,沈香亭更覺柳如煙不僅人美,又是極盡妙妍,就此放手實是不舍,故才還如此大費周張,才得了她人之後,還想要得到她的心。
柳如煙兀自蒙在鼓裏,不明就裏,又被沈香亭的虛情假意所感,故不知不覺中已入其甕中。
因柳如煙貞元已失,元氣大傷,下體又甚是疼痛,稍一移動便覺疼不可耐,隻得在此處又將歇了一日一夜,這才恢原。
在這其間,沈香亭對柳如煙的照顧倒是無微不至。他雖有幾次欲火難耐之時,想到欲得柳如煙的真心,還是強自忍住了。
轉眼到了第三天上,柳如煙身體逐漸康複,可是內心的創傷仍然無法彌合。雖有沈香亭在旁解笑歡言,但她始終無法釋懷。
“柳小姐這兩日可考慮好了嗎?”沈香亭眼見時機成熟悉,遂試探問道。
柳如煙這兩日來心裏倒是一直想著此事,隻是一直無法拿定罷了。這時聽沈香亭再次問起,不由得一怔,過了一會兒,才說道:“我現在想回去了,你能送我嗎?”說完,秀臉一紅,輕輕垂下了頭。
沈香亭雖沒聽她直接回答,但見此情況,已是不言而喻,心裏了陣狂喜,當即笑道:“我現在便送柳妹回家。”
此時剛入辰初,柳如煙和沈香亭走出房間,卻見偌大的一個李府裏,靜蕩蕩的,竟無其他的人。
柳如煙想道:“上次李林檜便將我擄來此處,幸有楚公子及時救援才得保住清白之身,不成天不憐我,李賊再將我擄來此地,救我的卻成了沈公子,而清白已虧,物事人非,不可同日而語了。”心裏傷感,雖見李府情形有異,卻也沒作理會。
臨近小院,柳如煙忽才想起小蘭已護自己被惡人李林檜所害,當時自己自身難保,也無暇顧及,想必屍身現在還在後院曝露著,想起心裏又是一陣悲痛,垂淚道:“可憐小蘭為保護我,卻遭了李林檜的毒手,怕是現在她的屍身還在光天化日之下曝露著,我實是對她不起!”
沈香亭道:“柳妹毋再掛念,小蘭忠心護主,實是可嘉。當時也正因我來此處欲尋柳妹, 見到小蘭被害,才知你已給李林檜帶人擄走,我匆匆將小蘭掩埋之後,這才趕去救你,隻可惜還是晚到了一步。”語氣也甚是傷感。
柳如煙怔了怔,問道:“你將小蘭埋在了何處?我想現在到她墓前祭奠一番。”
沈香亭聽柳如煙要去祭奠小蘭,心裏不由得慌了一下。原來這一切都是蘇舜與沈香亭設下的圈套。
那早蘇舜匆匆離了柳如煙後,便徑直找到了沈香亭,兩人便定下計策,先由沈香亭出麵去找李林檜,對他言說柳如煙現正在家裏,楚天秋已然他去,無人保護,正是下手時機。李林檜自上次到手的人給楚天秋救走,本就覺得不甘,此時聞聽機會又來了,豈能放過,當下當合心意,帶人直奔柳如煙小院。
到時天剛放亮,柳如煙在前屋等了楚天秋一夜未歸,身乏力疲,正欲回後院小樓將歇,兩下遇個正好,李林檜毫不費力便將柳如煙擄走。因驚醒了小蘭,恐他引人旁人,李林檜惱羞成怒之下,才讓人殺了她,卻置死屍於不顧,急匆匆地走了。而這一切,皆被隱在暗在的蘇舜和沈香亭看在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