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五章 誤釋冰消(1 / 2)

那洞雖不甚深,裏麵倒也幹淨爽潔,地麵平整若鏡,在洞底一角,鋪著一張獸皮,上麵正蜷躺著一人,玉容蒼白,神情憔悴,正是蘇卿。

楚天秋乍見蘇卿此等情形,又驚又嚇,心裏對她的氣惱一掃而空,搶上前去,撲在蘇卿的身邊,流淚道:“卿妹,你這卻是怎麼了?”

蘇卿在母親進洞時,已然隱約看見身後還隨著一人,萬沒想到會是楚天秋。乍一相見,蘇卿既驚且愕,嘴裏叫道:“秋哥哥,又怎會是你?”說話間,兩行清淚奪眶而出,聲音已然哽咽。

楚天秋心裏又悲又痛,含淚問道:“你受了傷嗎?又是誰傷的你?”

蘇卿看了狐女蕭飛絮一眼,欲言又止。

楚天秋卻有滿肚子的話要對蘇卿說,可礙於有狐女在旁,實難出口,因看她欲言又止的樣子,便知受傷經過實在內情,見她不看,也不好再問。

兩人默然相對,縱都有千言萬語,卻誰也都無從開口。

狐女蕭飛絮暗歎一聲,趁兩人不注意,悄然出洞去了。

蘇卿就在樣在地下躺著,抬眼怔怔地看著楚天秋,過了好一會兒,才聽她幽幽道:“秋哥哥,我實不知母親會去找你,當時母親可曾為難你了嗎?”

楚天秋聞言一怔,問道:“此話又從何說起?舅媽為何又要為難我?”聽蘇卿問得突兀,不明所以,心裏不免狐疑。

蘇卿好似鬆了一口氣,臉上強擠起一絲笑容,口裏說道:“母親見我受傷,心裏悲痛,我恐將氣遷怒到你的身上,故才擔心,好在母親未對你發作,我便放心了。”

楚天秋聽後,想起剛才初見舅媽時,神色不善,冷言冷語,顯是去找自己泄忿的,當時卻又未發作,實覺納罕。正想著,就聽蘇卿又道:“我受傷手,母親將我救來此處,不曾一再叮囑,莫將我受傷之事告訴你,當時母親口裏答應,不想現在還是將你帶了來。”

楚天秋問道:“你受了傷,為什麼不讓舅媽告訴我?倒底又是誰傷的你?剛才舅媽在時,你不便說,現在總可以告訴我了吧?”

蘇卿卻不答他的話,頓了一會兒,忽問道:“柳如煙姑娘自前晚李府脫困之後,現在狀況可好?是否受到了驚嚇?”當見到楚天秋的麵後,她一直便想問他與柳如煙的事,隻是一直難以開口,這時終於還是忍不住婉轉地問了出來。

楚天秋聞言一怔,不由脫口問道:“你又怎知柳姑娘的事?”隨即恍然,口裏又道:“那晚我去李府救柳如煙姑娘,被惡頭陀的五迷陰雲陣所困,危急時有人相助這才脫困而去,想必助我那人便是你吧?便連後來贈藥之人也是你吧?”

蘇卿道:“當時我也本是去救柳姑娘,趕到李府時卻看到你已在那,還是給你搶先了一步。”既如此說,顯然承認了。

楚天秋苦笑道:“當時我還不知你到了京城,若你已到京城,當時便能猜出是你。後來舅媽找到我,才得知你已來京尋我,那時我便隱隱猜出助我那人可能是你。當時你既在現場,卻為何不現身見我?”埋怨中又含無限愛憐。

蘇卿蒼白的臉上泛起一絲紅暈,嘴裏訕訕地道:“我到了京城,滿城都在傳誦你和柳如煙姑娘的事,我……”說到這裏,心裏一酸,便說不下去了。

楚天秋頓時恍然,怔了一怔後,苦笑道:“卿妹你實是誤會我與柳姑娘了!你聽到的那些雖也都是真得,但我與柳姑娘卻是什麼也沒有,我隻當她親妹妹一般,卻無非份之想。”為消去蘇卿心裏的誤會,當下便將自己初識柳如煙,直到後來京城奪魁的經過,細細地給蘇卿說了一遍。直到將整個事情經過說完,竟足足用去了一個多時辰。

蘇卿聽完事情經過,心裏豁然釋懷,原來羸弱無力的嬌軀,瞬時間充滿了力氣,星眸放光,便要從地下掙起。

楚天秋見狀,忙伸出右臂去,從她的腋下穿過,環在背後,輕輕將她扶起,然後斜靠在自己的胸前,心裏愛憐無限,嘴裏說道:“這下你不再疑我了吧?”

蘇卿將臉貼在楚天秋的胸上,嘴裏歉然地道:“我實不該疑秋哥哥你的,是我的不對。”隨又幽幽一歎,說道:“柳如煙實是也間少見的奇女子,她既對秋哥哥有情,秋哥哥又怎能辜負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