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阿昆突然遁逃,阿吉又驚又愕,叫了聲“等我”,也忙化作一道黑煙隨後遁去。
蘇卿此時更加恨極了兩人,見他們逃走,如何肯罷休?待將體內真氣調勻,毒氣完全化淨,經這麼一耽擱,那二人已然飛逃出數裏遠了,遂嘴裏叱道:“哪裏逃?”駕起劍遁,一道白光破空而起,如長虹經天,向前逃兩人追去。
轉瞬間,已然追出了三四十裏。蘇卿飛遁神速,那前逃兩人雖拚盡全力,仍是漸漸追近。兩下相距也不過一裏多遠了。
阿昆阿吉在前麵逃得正緊,聞聽後麵劍遁破空之聲越來越近,忍不住回頭看去,見蘇卿已快追近半裏遠了,嚇得二人魂飛魄散,阿吉一邊疾飛,一邊問身旁的阿昆道:“怎麼辦?對頭馬上便要追上了,我倆今日小命休矣!”
阿昆心裏雖然慌亂,臉上卻故作鎮定,回道:“哥哥莫怕!那臭丫頭雖然厲害,隻要我倆將她引到我們的秘壇去,合眾人之力對付她,諒她也難討得好去。”
阿吉臉帶愁色,道:“隻怕我們還沒趕到秘壇,就會被她追上了。”說完又回頭看去,果見蘇卿已然追到切近,兩下相距不過三四十丈了,嚇得阿吉驚啊一聲,道:“對頭追上來了,我倆跑不掉了。”
阿昆聞言心裏一沉,暗道:“要糟!”當他猛一抬頭前看,又是一喜,歡聲道:“哥哥我們到了,快隨我來!”說話間,身形往下陡降,向著下麵一條山穀斜射飛去。
阿吉緊隨其後,兩人如兩縷輕煙般,投入到山穀中,眨眼間便不見了蹤跡。
蘇卿正在後疾追,眼見便要追上,突見前麵兩人向下飛去,瞬間便沒了人影。蘇卿心裏一怔,忙將身形停住,淩空下視,卻見下麵是條山穀。
這時天已垂暮,暝色蒼茫,暮煙四起。下麵那條山穀上方更被一層雲霧所遮罩,如愁雲慘霧,景甚詭異。
蘇卿見狀,心裏一緊,暗道:“看下麵情景詭秘,且那兩人又詭計多端,還是莫要中了他們的圈套才是。”因有了前車之鑒,故不敢再大意,遂將身形落在穀側一座山頭上,透過雲霧向穀裏看去,天色又暗,相隔又遠,也看不甚清,更尋不到那兩人的蹤影,心頭怒火難消,遂對著穀中叱道:“兩人無恥惡賊,休要在下麵藏頭縮尾,快快出來受死。”
空山寂寂,聲傳甚遠。蘇卿站在山頭連喚了數聲,下麵穀中仍是一片沉寂,既無回聲,又不見人影。
又過了一會兒,天色已暗,一輪半圓不圓的明月從東邊天際升起,青空雲淨,流光下照,山原林木,如被銀裝,四圍風景清麗如繪。
蘇卿心裏暗道:“現在天已入夜,我對這裏地勢又不熟悉,我明對方在暗,恐又中了他父的暗算,不如暫先退去,待日後再報此仇。”想罷,遂對穀中說道:“惡賊聽著,本姑娘先放過你二人一馬,若日後再被我撞見,定取爾等小命。”
說話間,就見下麵雲霧漸開,蘇卿也未地意,待話說完,正欲飛走,陡聽身邊一聲嗤笑,聲如鬼厲,聞之令人毛骨悚然。
蘇卿倏然間也嚇了一跳,嘴裏喝道:“什麼人?”急忙回身看去,就見身後不遠處如鬼魅般現出一人。
那人瘦小枯幹,一張雞形臉,吊額突睛,顴高鼻陷,大口血唇,白牙森列,下巴後縮,口眼亂動。身上穿著件灰色短衫,大冷的天仍是袒臂赤足,手如鳥爪。
蘇卿見那人形容怪異,且出現的又如鬼魅,心裏也是一嚇,乍著膽子問道:“你究竟是人是鬼?”
那人桀桀一聲怪笑,道:“你說我是人便是人,說我是怪便是怪!”聲如夜梟,聞之令人膽怯。
蘇卿終因女孩膽小,不免膽怯氣餒,色厲內茬地道:“不管你是人是怪,我卻不怕你。你快快報上名號來,若不然休怪本姑娘出手無情了。”心知此人能出現在這裏,絕非善類。
那人嘿嘿笑道:“我叫陰無道,綽號‘雞麵怪’,身列天元教十二怪之一。此乃雞鳴穀,是我教一處分壇,你擅闖我教分壇,意欲何為?”
蘇卿先聽對方自報名號稱“雞麵怪”,仔細一看,果見他麵如雞臉,且頭頂還凸起一道頭瘤,形如雞冠,不由暗笑道:“果然號如其人,長得活脫脫一隻大公雞。”後又聽對方口中說出天元教,心裏又是一震,暗道:“真是冤家路窄,此時竟與魔教中人撞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