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煙雖然早有了心理準備,但從楚天秋的嘴裏得到證實後,心裏還是一陣劇痛,怔了怔後,淒然笑道:“我早就料到憑楚公子的人才,必有了所屬之人!”隨即又問道:“楚公子的心上人莫不就是蘇舜姊姊嗎?”
楚天秋隨即眼前浮現出蘇卿那甜美俏麗的麵容,和右頰上那淺淺的酒窩,搖頭笑道:“不是她!”
柳如煙微感意外,怔問道:“楚公子難道心裏另有他人?可是我卻看得出蘇舜姊姊對公子實是用情甚深呀!”
楚天秋點頭道:“舜妹對我的情意我固然知道,可是我對她隻是兄妹之情,並無兒子之愛,卻是強求不來的。”
聽楚天秋說完,柳如煙若有所思,怔了一會兒,問道:“那公子心上人卻又是誰,可以告訴我嗎?”
楚天秋臉上顯出溫馨的微笑,嘴裏說道:“她的名字叫蘇卿!是蘇舜的孿生妹妹。”
“蘇卿!”柳如煙嘴裏默念了一遍。這名字她還是第一次聽說,而聽到蘇卿竟是蘇舜的妹妹時,更是吃驚非小。
雖然柳如煙與蘇舜兩人相處已有數月,情若親姊妹,更是無話不談,但蘇舜也隻是對她說過自己與楚天秋的關係,以及自己對他的癡愛,對於她的家世卻隻字未提,更未提起過自己的妹妹蘇卿,故此時柳如煙從楚天秋嘴裏聽說,才顯吃驚。
楚天秋既然話已出口,便也不再隱瞞,遂將自己與蘇氏姊妹之間的關係,都向柳如煙說了。從小一直說到大,說得甚是仔細。
柳如煙聽完後,一顆心越發的絕望了,暗道:“我怎竟如此命苦,心愛的男子卻早有的心上人,我是徹底地沒希望了。”心裏又酸又楚,雙眸泫然欲滴。
楚天秋說完時,天已微亮,窗欞上泛起一層如霜般的光亮。
楚天秋自從柳如煙向自己表明了心意後,但決定向她坦明自己的心意,故才將自己與蘇卿的事與她說了。說完之後,心裏頓覺輕鬆了些,當下挺身站起,說道:“現天快亮了,我確該走了。”
柳如煙“啊”了一聲,怔道:“這快你就走了!”
楚天秋道:“叨擾了小姐一晚,實是抱歉。現在你休息吧,我也該回去了。”
柳如煙想留他在多呆一會兒,卻又想不出好的理由,怔了怔,說道:“公子何出此言,今晚若無公子出手相助,我豈不就落入李林檜那惡徒的手裏了。公子實是我的貴人,怎能說叨擾呢?隻是我在青樓,此賤軀微不足道,公子卻為我舍去百萬黃金,實是不值!”
楚天秋笑道:“隻要柳小姐開心,這一百萬兩黃金也是值班得的。何況這一百萬兩黃金,恐怕對方還無福消受呢。”
柳如煙怔問道:“公子此話何意?”
楚天秋道:“那一百萬兩黃金我竟能舍,也能收。”一麵說,一麵拍著腰間那寶囊,又道:“我的錢財用來扶困濟貧,還是舍得的,若是他用卻是不肯的。那一百萬兩黃金此時我早就暗中收回來了,那些人現在怕是在哭天喊地呢。”
柳如煙笑道:“公子果是神人!”
楚天秋一擺手,說道:“在下告辭了!”說完,邁步出了裏間,見到窗欞上晨曦通亮,天已大明。
當柳如煙追出屋時,楚天秋已然出了閨房,下了小樓,衝著離去的楚天秋,柳如煙隻揮了揮手,心裏縱有千言萬語,卻是一句也說不出口了。
楚天秋下了小樓,並未看見小蘭,想必她兀自熟睡。徑直穿過小院,出了大門,楚天秋才回身看了一眼,深吸一口冷冽的空氣,然後轉身大步走去。
就在楚天秋走後不一會兒,小巷裏陰暗裏走出兩個人來,一男一女,正是沈香亭和蘇舜。
沈香亭向蘇舜輕瞥了一眼,含笑道:“如何?兩人果是在這裏吧!”
蘇舜狠狠地瞪著那朱紅大門,雙目中如欲噴出火來,強按心頭怒火,冷哼一聲,轉身竟先走了。
沈香亭怔了怔後,隨後跟了上去。兩人一前一後,很快便消失在茫茫的晨色之中。
楚天秋離開柳如煙的小院,徑直出城回到客棧。雖是練功之人,但一夜未眠,也覺得有些乏累,遂坐在床上打坐運功過後,覺得乏累頓消,渾身輕鬆極了。
昨日的選美盛會,全城狂歡,便連住店的那些客人都是徹夜暢歡未眠。直到此時有的紛紛回來,有的睡得較晚剛剛起床。爭相呼喝店小二打水淨麵,好一陣的喧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