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秋聞言不禁啞然失笑,說道:“這便是金子和銀子,天亮後你把這些給那大夫,就當給我治傷的診資了。”
石頭半信半疑地道:“原來這就是金子銀子呀?我們家後的溝裏遍地都是這些東西,金燦燦銀澄澄的,我還以為是石頭呢。”
楚天秋笑道:“這才是金銀,你所說的那定是石頭了。”隻當是石頭的童言無忌,也未在意。
石頭想了想,覺得楚天秋說得甚對,這黃金和白銀是世間最貴重之的財物,怎可能遍地都是呢?自己定是認錯了,當時也就此放過未再提。
看著手裏這些金葉和銀子,石頭心裏有些忐忑,說道:“這麼多的錢,我不敢收,還是還你吧?”說完,將手裏的金銀又還給了楚天秋。
楚天秋怔道:“你為什麼不收?”
石頭道:“爹娘從小便告訴我不能隨便收別人的東西,何況又是這麼多的錢,所以我萬不敢收的。”
楚天秋見石頭如此誠實懂實,心裏也甚是感動,又見他不收這些錢,故拿話激道:“若你不收下這麼錢,你又拿什麼給大夫當診資?你爹娘還會為此發愁歎氣?難道你也忍心?”
石頭歪頭想了想,說道:“那我便依秋哥哥的收下了,隻是卻用不了這麼多,我隻拿一樣就行了。”在金葉和那塊碎銀間決擇了好一會兒,還是選了最小的那塊碎銀子。
楚天秋見石頭隻拿了那塊碎銀,將夠大夫的診資,當下將餘下的那些金葉又都塞給了石頭,說道:“這塊碎銀還不夠,這些才夠。”隨即附在石頭的耳邊,悄聲說道:“你將這些錢悄悄地放地你爹娘的枕邊,當他們醒來到後,一定會很驚喜的。”
石頭人小卻很是懂事,看到爹娘為付大夫診資的事發愁歎息睡不著覺,他心裏甚是感受,現在自己手裏有錢了,若他們看到後說不定有多歡喜呢?想到爹娘再也不用為錢歎息,小石頭心裏甭提多高興了,覺得楚天秋的主意甚好,連連點頭道:“秋哥哥,你想得太周到了。”當下便悄悄起身,將手裏金葉和碎銀放在馮氏夫婦枕頭中間。唯恐將二人驚醒,動作又輕又慢。
石頭放好之後,又重新鑽回被窩,並蒙上腦袋,隻露出一雙眼睛,悄悄地盯著爹娘的反應。
楚天秋本就病體未愈,又說了這麼長的話,覺得甚累,迷迷糊糊間又睡著了。這一覺,楚天秋睡得甚香,直到日上三竿才悠悠醒來。
楚天秋剛睜開雙眼,便見石頭滿臉笑意,正緊著自己的臉,點漆雙瞳眨也不眨地看著自己。楚天秋冷不防給嚇了一跳,說道:“石頭,你在做什麼?”隨即扭頭看去,隻見炕上空空如也,馮氏夫婦和小蝶還有那大夫早已不見,隻剩自己還在躺著,當下又問道:“你爹娘和姐姐他們呢?”
石頭爬在炕沿邊上,兀自盯著楚天秋一邊笑,一邊說道:“爹娘和姐姐都去送大夫了,便留下我來照看你。”
楚天秋伸了伸手腳,覺得身上輕鬆多了,一挺身坐了起來,說道:“我現在好得差不多了,不用你照看我。”說著,便要下地。
石頭連忙將其攔住,說道:“我爹娘和姐姐都說了,你傷勢還沒全好,不能讓你下地。”
楚天秋無法,隻得重新回到炕上,但他連躺了數天,實是覺得難受,再也躺不住了,遂坐在炕上對石頭說道:“我不下地,坐在炕上總可以吧?”
石頭點頭道:“這倒可以。”
楚天秋見自己此時身上隻剩一件內衣,之前所穿外衣不知去哪裏了,遂又問道:“我的衣服呢?你總不能讓我就穿成這樣吧?”
“我去給你拿衣服。”石頭一邊說,一邊蹦蹦跳跳地去了。不一會兒,就見他手裏捧著楚天秋的衣服又回來了,放在他的麵前,說道:“給你!”
楚天秋見眼前的衣服疊得整整齊齊,想起自已受傷時,曾將血噴到了上麵,但此時衣服上卻是看不到一丁點血跡,又幹又淨,似新買的一樣,遂笑問道:“我的衣服給洗了?”
石頭道:“是我姐姐給你洗的,你現在快穿上吧。”
楚天秋剛將衣服穿好,就聽屋外響起輕盈的腳步聲,門簾挑起,小蝶走了進來。楚天秋輕輕一笑,說道:“小蝶姑娘回來了!”
看到楚天秋坐在炕上,雖是病體初愈,仍是那般豐神俊朗,神采奕奕,不由得臉上微微一紅,回道:“公子今天的精神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