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鳴聞言將手止住,斜睨著柳如煙,暗道:“如此絕色,世間少見,不如一會兒將她擒了回去,也可好好受用一番。”隨即笑道:“你這奶娘實是可惡,若想要我不殺她也可以,那便是一命換一命。隻要你答應肯隨我走,我便放了她,如何?”
柳如煙臉色陡變,咬了咬牙,道:“那怕你將我也一起殺了,我也絕不會隨你一起走的。”
馬鳴雖將老嫗製住,自以為殺她易如反掌,又因一時色迷心竅,頓忘了當前利害,狎笑道:“你這絕代美人殺了實是可惜,一會兒等我殺了這老東西,便帶你回去享樂如何?”
柳如煙見奶娘被製,性命隻在呼吸之間,若於自己又無能為力,唯一的指望就是楚天秋,可是楚天秋引走虞鼠後,又一去不返,本就憂急如焚,聞言之下更是心膽俱寒,暗道:“隻要他一殺了奶娘,我便投河自盡,總之絕不能被他擒了去。”當下嘴裏說道:“你是癡心妄想,我寧肯死,也不會遂你心的。”
馬鳴怔了怔,暗道:“想不到此女子竟如此剛烈!”轉念又想道:“虞兄追那對頭去了這久,不知那邊情況如何,我不能在這多耽誤功夫,還是速速了斷了為好。”隨即嘴裏叫道瞎:“老東西去死吧!”口念法訣,將手往空中那日月輪一指,隻見那日月輪飆旋電轉,紅銀二色大盛,被裹光中的老嫗覺得渾身如焚,灼痛無比,眼見便要形神俱滅。
這時忽見一道碧光飛來,其疾如電,還隱隱夾著風雷之聲,直向空中那日月輪擊去。兩下一相碰,隻聽得一聲驚天震響,日月輪被銀光擊碎,銀雨星飛,滿空四射,同時消散不見。隨著銀光之後,從空中落下一人,正是楚天秋。
馬鳴在那柄日月輪上曾浸了數十年苦功,一向輪出敵斃,從無失手過。不想今日正遇到克星,被楚天秋所發天雷針一擊即碎。他與那日月輪早練到輪人合一了,自日月輪被毀之後,他心神巨震,已然受了內傷。他既心痛自己兵器被毀,又驚駭對方功力驚人,雖有不甘,但身受內傷,不敢再作停留,將身一躍,飛起空中駕著遁光逃走了。同時就聽他在空中兀自道:“小子敢與我天元教作對,定讓你不得好死,我們走著瞧!”話音未落,人已消失在天際邊不見了。
天雷針乃是楚天秋日前大山中遇到的那怪丐所贈,共隻有三枚,在楚天秋初試天雷針時已然去了一枚,此時因急於相救那老嫗,又用去了一枚。那天雷針果然威力無比,一出手便化作一道碧光,那麼厲害的日月輪都禁不起它的一擊。而天雷針正是日月輪的克星。
楚天秋眼見馬鳴飛逃甚快,追已不及,所索不再理會,轉眼看著馬鳴那三名手下,說道:“你們的頭頭隻顧逃命,便連你們都丟下不管了。我非好殺之人,也不要你們性命,這便放你們走,但你們切記以後萬不可再為惡了,惹也再作惡事,下次被我碰見,絕不會再饒你們。”隨即一揮手,又道:“你們去吧!”
那三名手下如蒙大赦,忙不迭地點頭道:“多謝小俠的饒命之恩,你的話我們定當銘記在心,今後絕不會再為惡了。”說完,三人便惶惶如喪家犬般逃走了。
那老嫗死裏逃生,被楚天秋救了一命,一直驚魂未定,這時方才緩過神來,見那三人還未逃遠,叱道:“要逃?我可還沒同意。”說話間,隻見她雙掌連揮,擊出三團青色光球,去勢如電,直奔逃跑的三人飛去。
那三團光球晃眼追上前逃三人,隻聽得一聲爆響,夾雜著三人的慘叫聲,團光球爆炸開來,頓將三人炸得粉碎,星飛四射,血雨飛濺,滿空皆是。
楚天秋本已饒過三人,萬沒想到那老嫗竟會突下殺手,待驚覺時已來不及了,眼見三人被炸得屍骨無存,死狀甚慘,心裏恚怒,瞪視著老嫗道:“那三人本罪不至死,你怎也下得了如此毒手?”
那老嫗道:“三人既是魔教妖黨,本就該死,你卻這麼輕易放過他們,豈不是縱虎歸山,後患無窮嗎?”說得冠冕堂皇,有理有據。
楚天秋一時話塞,也不知該如何回答了。怔了一會兒,後又苦笑道:“反正人已被你殺了,我再說甚也是無餘了。”
那老嫗雙目微睜,嗔道:“難道三人不該死?你仍是怪我手辣心狠嗎?”
楚天秋先隻是一時心軟才放過那三人,後既被老嫗所殺,也想到那三人本是魔教妖黨,死有餘辜,便也沒太在意,想息事寧人,就此罷了,卻沒想到老嫗仍是無理取鬧,咄咄逼人,頓覺有氣,說道:“你不問青紅皂白,出手便殺人,難道還不是心毒手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