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中蛇虎翻滾激鬥了足有半個時辰,才漸漸平息下來,沒有了動靜。
楚天秋下到穀中,卻見怪蛇仍將猛虎緊緊束著,而猛虎的巨口兀自咬著怪蛇的七寸不放,雙雙同時斃命。
楚天秋見狀,暗喜道:“蛇虎都死了,倒省得我動手了。”不料這時忽見那怪蛇蛇身一陣顫動,竟似餘氣未斷。楚天秋冷不防嚇了一跳,怕那怪蛇活來反咬自己,不加思索下放出清霧劍一陣亂砍,將怪蛇和猛虎都砍成一灘肉泥。然後行法將地裂開一個大坑,蛇虎的碎屍掩埋其中。
那怪蛇與猛虎都是修練了上百年,體內都蘊有內丹異寶。楚天秋不知,一陣亂砍之下,蛇虎體內寶物俱都毀在清霧劍下。
楚天秋之前隻顧旁觀蛇虎相鬥,興奮激動之下,竟不覺得肚餓了。當掩埋蛇虎的碎屍後,意興瀾珊,肚皮又咕咕叫了起來。
楚天秋摸著肚皮,苦笑道:“看來今晚真得挨餓了!”隨即返身往回走。此時月正中天,清輝下被,夜涼如水。
楚天秋待走到離洞口不遠處,鼻中隱隱聞到一股肉香,搖著頭,嘴裏自言自語地道:“這深山半夜裏,那裏來的肉香,一定是我餓糊塗,產生的幻覺。”當下也沒在意,邁步進到洞裏。
甫一進洞,就聽裏麵傳出一陣咀嚼的聲音,楚天秋嚇了一跳,還以為洞裏進了野獸,慌不迭亮出清霧劍將身護住。
忽聽洞裏有人說道:“小子,莫怕!是我老叫化子。”
楚天秋聞聲這才放下心來,鬆了一口氣,走到洞裏,劍光輝映下,果見那石床上正盤坐著一人,前麵堆放著一些吃食,有肉有菜,還有一壇酒。
楚天秋走到近前,才看清楚那人果是穿著一身百結鶉衣,蓬頭垢麵,發須皆白,年紀當在六七十歲以上。
那化子斜睨了楚天秋一眼,當看到他手裏的清霧劍後,似是一怔,雙目中精光一閃,口中說道:“如我所料不錯,你手裏拿得當是清霧劍吧!”
楚天秋聞言一驚,想起師父曾叮囑非萬不得絕不能輕易亮出清霧劍,可是自己竟將師父所囑忘之腦後,這一天內已是三次亮劍,忙及將劍收起,又見那化子眸中精光一閃而隱,便知絕非常人,遂朝化子恭身一禮,道:“晚輩楚天秋,得遇前輩,實是三生有幸。前輩大名不知可否相告?”
那化子搖頭道:“你那麼急著將劍收起,莫不是怕我搶你的劍的嗎?叫化子我還沒把它放在眼裏。至於我一個叫化子又哪裏來的名姓,你也叫我老化子好了。”然後又若無其事地繼續吃肉喝酒,後見楚天秋態度恭謹地站著不動,隨即又道:“你既回來,就不要愣著了,索性一起吃吧!”
楚天秋知對方故意不說,也不便再追問,此時自己又餓得難受,聞言喜出望外,笑道:“多謝前輩!那晚輩便不客氣。”隨即坐在化子對麵,餓極之下,顧不得禮數,抓起一條雞腿便啃。
那化子將酒壇遞給楚天秋,道:“喝酒嗎?”
楚天秋搖頭道:“晚輩不擅飲酒,還是前輩喝吧!”
那化子道:“你不喝最好,我還怕這酒不夠我一人喝得呢!”說罷,仰起頭,咕嗵嗵將壇裏酒一飲而盡。
楚天秋見狀,心裏暗笑道:“這前輩真怪,我既說不喝,還怕我會與他搶似的。”
忽見那化子一瞪眼,叱道:“小子,你心裏是不是在笑話老化子我?”
楚天秋聞言不禁一怔,暗道:“他難道能聽到我心裏所想嗎?”臉有窘色,嘴裏卻道:“沒有!沒有!”
那化子道:“你唬不了我的,你心裏想什麼,我知道的清清楚楚。”隨即又道:“不要以為老化子我怕你搶酒喝,實是這餘下半壇酒便是留給你的,你既不喝,當然我便都喝了。”
楚天秋不便再說什麼,隻得連說“是、是、是”。
就聽那化子又道:“你盡管放開了吃,買這些吃食並沒花我的錢,本就是用得你的錢。”
楚天秋聞聽又是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