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陀眼見要將狐女內丹得到手了,不想橫裏被人阻斷,機會稍縱即逝,心裏怒極,待看清來人卻是瘋道人後,又驚又嚇,當著眾人的麵,卻又不能示怯,遂道:“又是你這雜毛老道壞我的事,這次老衲與你絕不幹休。”話未說完,張開兩隻蒲扇般的手掌,便要動手。
瘋道人擺手道:“慢!這屋裏狹窄,我們還是到外麵去比鬥高下吧!”
頭陀不甘示弱,口裏應道:“好!”將身一縱,首先出屋,到了院中,一麵掛下胸前那串佛珠,一麵又道:“雜毛老道,今晚若不與你見個高低,還以為老衲怕你呢。”
瘋道人緊隨頭陀飛到院中,雙腳還未站穩,頭陀已然搶先出手,隻見他把那串佛珠往空中一拋,飆光電轉,那佛珠暴漲成畝許方圓,青光電閃,邪霧飛騰,朝著瘋道人頭頂就罩了下去。
瘋道人大叫一聲:“來得好!”將手裏青竹竿往空中一祭,竹竿化作一道金光,光芒電射,瀲灩生輝。
那佛珠被竹竿敵住,便不在下落。一青一金兩色光芒在空中纏鬥不休,卻見光焰萬丈,芒雨橫飛,金霞異彩,雜遝生滅,千變萬化,耀眼生纈,不可逼視。
蘇翰青父女三人在院中見二人鬥到精彩處,隻覺神迷目眩,懾人心魄。
瘋道人與頭陀鬥不一會兒,難分高下,心裏暗道:“那狐女禦劫已到了緊要關頭,我要助她一臂之力。故不能與臭和尚相峙太久,當速戰速決。”心念及此,右手運用空中那竹竿敵住對方佛珠,左手一揚,打出一團金光,同時嘴裏喝道:“臭和尚再吃我一掌!”金光疾如電射,話音未落,已然打到頭陀的近前。
頭陀正凝神對付空中的竹竿,卻未防到下麵,待聞言驚覺,那團金光已然飛到近前,猝不防,慌不迭地隻得將身一側,那團金光從肋下穿過,光芒所過之處,肋下衣襟紛紛破裂,皮膚上也留下一道灼痕。饒是頭陀法力高深,閃躲的快,若被金光擊中身上,怕不骨斷筋折,性命難保。
頭陀堪堪閃過一劫,死裏逃生,肋下灼痛難奈,又氣又怒,罵道:“雜毛老道,你暗箭傷人。”
瘋道人哈哈笑道:“我已然給你打過招呼了,又如何算是暗箭傷人。何況你這臭和尚絲毫沒有出家的慈悲心腸,貪得無厭,手狠心毒,還算是人嗎?”
頭陀被罵得啞口無言,心裏暗恨道:“這雜毛老道果然厲害,我若不使出铩手鐧,絕難討得好去,說不定還會把性命丟在這裏。”想罷,右手駢指往空中一指,同時嘴裏“咄”地一聲,從指尖發出一道青光。那青光投入空中佛珠光內,如火點引信,猛聽得一聲驚天動地的爆響,那串佛珠突然散了開來,一個個佛珠化成數十上百道青光,如流星飛墜,精光電射,直向瘋道人當頭飛下。
瘋道人哈哈笑道:“我還以為你有多大能耐呢,也不過如此!”說話間,將手一招,空中那根青竹竿精光暴漲,星飛電轉,隨即便聽得空中響起一陣連珠炮般的爆響。那數十上百道青光被竹竿紛紛擊落,到地之後又變回一一顆顆,雞卵般大小的珠子。
頭陀見自己的絕招不僅沒能傷對方,還而還被對方毀了法寶佛珠,心裏又痛又恨,口念法訣,將散落地上的珠子收回,隨即將身往前一縱,嘴裏叫道:“老衲與你拚了!”使得卻是以進為退,腳尖點地,身躍空中,化作一道銀色便欲遁走。
瘋道人早料到對方會有此一招,大喝道:“哪裏走!”隨即空中那根竹竿化成一張光網,向頭陀當頭罩下。
頭陀飛逃不能,隻得落下地來,腳根還未站穩,忽見眼前人影一花,瘋道人已然到了身前,張開左手,化成一張巨掌,向頭陀頭頂抓下。
突聽得一聲清叱:“不要傷我師父!”人影一閃,就見蘇舜挺身擋在了頭陀的身前。
瘋道人巨手堪堪抓下,突見蘇舜挺身而出,心裏一震,不由得將巨手頓了一頓。
頭陀本躲無可躲,正要閉目待死,不要蘇舜竟會舍身相救。瘋道人的巨手雖緩得一緩,已是機會難得,當下雙手往前一探,抓往蘇舜後背衣襟,運勁一推,便見蘇舜整個直向瘋道人懷裏撞去。
瘋道人與頭陀相距不過丈餘,見蘇舜被他當作暗器向自己飛來,顧不得再傷人,雙臂一張,將蘇舜接在懷裏,同時感到一股大力撞來,身子不由得往後滑出數丈遠。耳中聽得那頭陀叫道:“丫頭還算你有良心,雖將今晚之事辦砸,但看在你能替為師擋了一下,便饒你不死。”隨即長笑聲中,人影已杳,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