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想不通,依照艾倫傑克遜唯一的兒子的身份,他在巴黎可以獲得的財產遠遠比一個公司要來得多。Athena的最高工資也沒有傑克遜家族和埃徳溫那家族連帶的財產多,他為什麼不幹脆公開他自己的身份?而且在巴黎他的設計水平會有更大的發展空間。
難道他覺得這些都是身外之物,不需要看重?但是一般人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尤其是還算得上世家的身世,不都是會想著恢複身份嗎?
我對自己進行了換位思考,如果是我在人生的某一天發現自己原來不是父母親生的,我會怎麼做?
養父母對我並不壞,而我的親生父母雖然聲名顯赫,可是我沒有任何他們的記憶。如果我遇到這樣的情況,我——大概不會選擇恢複自己原來的身份,現在的生活已經足夠了,不需要再來一個 “傳奇”的身世來給我加分。
那麼,名晨會不會也這樣想?
對於自己的親生父親,平時多多關注他的新聞似乎也說得通。
啊啊啊,煩死了!這都是什麼事!
我心煩氣燥地把桌上的一疊書掃到地上,揉著頭發快要瘋了。
都怪父親,他要是當年不收養名晨有多好,怎麼會有今天這麼多事!
仔細想想我似乎沒什麼好擔心的:母親的情敵已經過世多年;名晨要得到繼承人的位置必須有外公的同意,而外公並不喜歡他;就算是名晨的身世奇特,但也夠不成對我的威脅,他總不能說我是珠寶大師的兒子所以繼承權要給我。
但是再想一遍,問題就又冒出來了:當年的事情名晨百分之九十知道了,那麼他認為我母親是殺人凶手的可能性很大,他會因為這個理由從而對我們不利嗎?還有信 埃徳溫那,明明身為埃徳溫那家族的下一代家主卻頻頻出現在國內,他們想幹什麼?到底想幹什麼?
更加棘手的還有父親的態度:他想讓我和名晨結婚!
這個決定真的要笑掉人的大牙,父親他難道是年輕時對愛情的了解不夠深所以導致他對我的終身大事這麼輕視率性嗎?還是說受了那個女人以愛為名的傷害太深不希望我也步他的後塵幹脆就自產自消?開什麼玩笑!
這幾件事加起來,使得我在黃山之行對名晨爆發的好感又漸漸地轉為了開始的敵意。我又回到了名晨初進公司時的狀態,對著他就像對著敵人。
舒雅對於我的行為很是緊張:“經理,董事長是不是又做了什麼決定?他要升名經理的職嗎?”
我有些莫名其妙:“沒有啊,他沒有這麼說過,是公司內部的流言?”
“那就奇怪了,”她說,“既然最近董事長的注意力都在下一季度的銷售策略上,那經理你怎麼見到名經理就一副不共戴天的樣子?會不會太明顯了?容易被員工背後談論的。”
我佯裝鎮定道:“怎麼,我對名晨的敵意那麼明顯?”
“就像當初董事長升他為設計部部長時的情形,”舒雅誇張地抖了抖身子,“那時候你整個人都是陰沉沉的。見到名經理時又立刻笑語相迎,我看著都滲人。”
“哪有。”我漫不經心地反駁,翻過一頁文件,卻發現剛才看了什麼我都忘記了。“不過既然這麼明顯,那我以後就注意下好了。舒雅,你幫我把小楊整理的彙總要過來,我要核對一遍。”
“好的。”她轉身準備離開,在她開門要出去時我又想起了一件事,連忙叫住了她。
“等下,瑞士銀行的證明書在這幾天要寄過來了,保安室那裏注意一點,盡快第一時間給我。”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