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會客室,李依看見我就一下子跑了過來:“蕊蕊!你怎麼拍到這個視頻的?我剛剛看到時差點笑噴了。”
“運氣好。”我笑道,問她:“舒雅呢?”
“你爸爸把她叫走了,好像是有什麼會議。”李依將一縷發絲繞至耳後,道:“這個新品發布會怎麼這麼沒有意思,和平常的什麼舞會宴會沒什麼兩樣,到處都在談生意。”她說到這裏冷笑了下,“剛才還有個二頭青跑過來讓我透露下極光今後的走向,這人是傻子嗎。”
“欸,蕊蕊,這個視頻你準備怎麼處理?”她問,“名晨也真夠倒黴的,女友竟然出軌,對象還是那個安家大少爺。”她對我眨了眨眼,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不過說起來,”她又說道,“安大少爺好像才是原配,名晨是後來居上的,這情況是原配要逆襲?”
“管他誰逆襲,”我無所謂道,“他們兩個最好相爭,兩敗俱傷就太好了。”
“你要把這視頻給名晨看?”不愧是從小玩到大的,李依一下子就猜出了我想幹什麼。
我看了眼手中的手機,將它放回包裏:“要找個好一點的時機給他,這東西要好好地利用起來。”
“應該是狠狠地坑名晨一次才對吧。”李依在邊上笑了。
坑他?
“你說得對。”我對她揚眉一笑。
新品發布會總算是在各人心思兜轉中順利閉幕,經過這一次的展覽,Athena算是確立了轉型後的走向,依照廣告語說的那樣,經典與時尚並存,在塔尖閃耀的雅典娜之光。而設計師阮揚等人更是名聲大起,一時間在各大國際知名珠寶報刊上獨占風頭。
在這種形勢之下,當天的一女二男之爭似乎也微不足道,隻能在國內小報刊上見到報道。也許是父親等人的壓製,也許是民眾的注意力並不在八卦上麵——畢竟,這是豪門而非明星——那場鬧劇一般的風波,到最後卻演變成了“安氏奪嫡鬥爭”的號角。而在同一場合出現的Shinn Edwina則是引起了一場暗湧,人人都知道,拿下了Pierry Colinna就相當於占領了歐洲市場,每個人都不遺餘力地在接近這位埃德溫那先生。
“一下子就多了兩個黃金單身漢,”李依和我趁著難得的假期來到了CBD外沿,正在商場二層挑選夏令服裝。她一邊在鏡前比劃,一邊和我聊道:“爸爸把這件事搞得和元 首會麵一樣,讓我不要大意地去接近他們,說如果能夠獲得任何一人的好感就再好不過了。”
“那不是挺好的?”我的手指挑過一件件綠色的紡紗裙,隨口答道,“反正你現在也單身,找個男友有什麼不好。”
鏡中的李依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嘿,好像你有男朋友一樣。”她搖搖頭說道:“安氏呢有那個安墨軒在就有破產的可能,那個外國人我甚至還不知道他和埃德溫那本家是什麼關係,到時候他萬一說‘不好意思,我其實是他們的一個遠親’那怎麼辦?”
“都想到這麼遠的地步啦。”我最終選定了及膝的連衣裙,翻看型號。“那個埃德溫那是Pierry Colinna的執行官,身居高位,他不可能是遠親。而且西歐的大部分家族都有名字規定,S開頭的在埃德溫那家裏……”
我低低一笑:“可是嫡係親屬。”
而且比照年齡,更有可能是下一任的家主。
“哇哦。”她驚叫一聲,“你懂得真多,蕊蕊。不過我怎麼越聽越覺得這是中國古代呢?還嫡係親屬?”
“沒有更好的形容詞了。”我將確定了型號的連衣裙折了兩折搭在手上,向試衣間走去。“其實隻要你多看看雜誌,這種詞並不算不常見。”
“你在變相說我被時代所拋棄了?”李依不依不饒。
“我可沒這麼說,”我露出一個無辜的表情,“是你自己這麼說的。”
“名蕊!”
我沒有回答,開始試穿看中的連衣裙。
這一個多月名晨除了在公司就是和那位Shinn Edwina混在一起,要不是他還時常和蘇煙出現,我都要以為他改變性取向了。不過,說不定蘇煙是個煙霧彈呢,他那麼細心,怎麼會連蘇煙和安墨軒偷情的事都不知道?
或者……我可以換一種方法?比如說,名晨的——性取向?
這個想法突然在我腦海裏浮現,穿好連衣裙之後我推門出去,在穿衣鏡之前看效果。
嗯……說不定這個方法可行呢。
父親會讓他的兒子喜歡和一個男人結婚嗎?想想都可怕。
“這衣服挺適合你的。”李依走過來,我隨意地含糊了一聲。
我思考著名晨同性戀的可能,或者說是讓別人認為他是同性戀的可行性,等到我意識到手機的鈴聲時我才回過神,看著來電顯示之後接通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