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搖旗一行人馬出城後一路往北而去,騎行不過數裏,眼前即出現那煙波浩渺的洞庭湖。
“俺的娘,好大的水麵,都看不到邊了!老子真想跳入這湖,當一回這裏的龍王爺!哈哈哈!”郝搖旗見劉體純和眾親兵也跟著笑起,連忙自嘲道,“可惜老子不會鳧水,跳下去馬上就會被大魚吃去個?!”
“大哥皮厚肉糙,這湖裏的魚怕是不愛!哈哈哈!”劉體純的嘴也是很不饒人。
談笑之間,眾人已不覺來到了湖邊,隻見那濕地淺灘上長滿了蘆葦,其高過人,一群野鴨由於被驚擾撲騰著從蘆葦叢中飛起,鳴叫著飛向天空。郝搖旗見狀,趕緊從親兵手中拿過一把雕弓,搭上箭就射,準頭還不錯,飛速的箭支擦著了一隻野鴨,幾片羽毛慢慢地從空中飄落了下來。
“嘿,真他娘的背氣!不然就有燒野鴨吃了。”郝搖旗有些失望地看著空中。
正在此時,在不遠的蘆叢中傳來了一陣急促的水響聲,眾人循聲望去,原來是一位綠蓑青笠的漁翁見一條大魚上鉤,正在起魚。
“哈哈,老子還以為此處無人,想不到倒是一個垂釣的好去處。”郝搖旗說著,帶著一幫人就向這邊過來。
“老人家,看來今天的市利不錯啊!”郝搖旗見那漁翁用手網操起了一條足有七八斤重的鯉魚正欲放進魚簍,趕緊上前向漁翁問道。
“將軍是?”那漁翁將魚放入簍子,抬起頭來,有些疑惑地瞄看著郝搖旗。
“俺乃是大順軍郝搖旗,老人家不要害怕,俺不搶東西不殺人,隻是想和您老說說話。”郝搖旗說著翻身下馬,走到了那漁翁麵前。
劉體純和眾親兵見郝搖旗下馬,也連忙下馬,一起隨了過去。
“哇嗬!好多魚也!”郝搖旗看了看魚簍,將頭轉向了劉體純說道。
劉體純也過去看了看,然後對漁翁說道:“這位老丈,我等想買下這魚,您老請給開個價。”
“瞧你這位將軍說的,有道是茫茫寰宇之中,相見即是緣分。這簍子魚,能夠送與眾位軍爺品嚐,也是老朽前世修來的福分,安有收下銀錢之理?”那漁翁見郝搖旗一行人和善,倒是真心實意地不想要錢。
“這個卻使不得!若是老丈不受我等銀兩,我等隻有望魚興歎了,萬不敢白吃白喝。”劉體純邊說邊從身上掏出一錠銀子,送至那漁翁手邊說道,“這是五兩紋銀,還望老丈收下,免得我等不能了卻那口福。”
在一旁站著的郝搖旗見狀趕忙上前,一把將劉體純推開,從身上搜索出一錠大銀奉至那漁翁麵前說道:“俺的這位兄弟恁的有些小氣,這是十兩銀子,還請老人家收下,將那魚兒賣與俺們,若是不收,俺就跪下求您。”那郝搖旗也真做得出來,邊說著話邊就要跪下。
“我賣與將軍就是。隻是這魚值不了這許多銀子,就是取這位白臉將軍的五兩銀子也是多之甚甚,我就取下這位將軍的五兩銀子吧。”那漁翁隨即接過劉體純遞來的銀子,然後走向一片草叢,不一會,就從那裏邊傳來撲騰之聲。眾人一看,隻見漁翁十分費力地從草叢中拖抱著一個很大的活物過來,“老朽與將軍有緣,這個稀奇之物今日也是物得其主,此物鮮美無比,堪稱珍肴,將軍食過便知。”
“俺的娘,好大的烏龜!”那郝搖旗見到這個活物,一時驚詫得伸手上前就摸。
“將軍使不得!”那漁翁見郝搖旗伸手,趕緊閃至一邊,“這家夥口齒極為尖利,嘴力無比,若是將人咬住,卻是要天上打下霹雷方才鬆口。將軍差點就要折損一指了。”漁翁說著將那活物甩放於地上,那家夥一著地就要爬開,幾位親兵連忙上前,將那家夥死死地按在了地上。
“這老龜有如此厲害?看樣子這家夥有百十來斤。”郝搖旗說此話時還有些心悸。
“這可不是龜。”那漁翁已從口音裏聽出來的這一群人都是北方之人,料想他們已將這活物看成了烏龜,“這家夥背甲如皮,並無龜背上的塊狀硬殼,乃是鱉的一種,但較一般的鱉更大,此物稱作黿。老朽早年在南海時見過此物,最大的可有三四百斤。”
“俺的老天!若是能長到那般巨大,豈不是要以人為食?”郝搖旗有些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