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慮的情緒在艇上五人中遞增,即使是丹增額上也冒出冷汗。

“您是想到什麼了嗎?”邵曉彬平時就很少與丹增聊天,此時因情緒不穩特意用上敬語。

丹增側著腦袋,將手探進水中,沒有搭理。

班布朗雖然不知具體,但也覺得邵曉彬的猜疑更合理,畢竟他們一路行來曾不止一次遭遇詭異事件,讓人不得不提防。

“噓……”丹增再次示意眾人不要出聲,表情卻不見緊張。

估摸著上流的東西應該接近了,班布朗不自覺的將趙希琳拉到身後。趙希琳抿嘴也不出聲,隻是臉忽而紅潤起來。

邵曉彬沒能看到戲劇的一幕,因為他已經察覺水中多了道浪痕,很淺,隻是因有側光才讓能看清。不及多想,他猛的將強光燈打開,光柱瞬間發出的光亮讓眾人一下看清水中的物體,很小,半尺來長,通體漆黑。

“是鯢?”班布朗當然認識,雖然也看到部分變異,但總體而言還是屬鯢,從體形上又介於大鯢科和小鯢科之間。可他同時也知道,鯢一般分布在低海拔地區。像這種高原低溫的環境,幾乎不可能有鯢。

聽出班布朗的疑問,邵曉彬眼疾手快,猛的一操手,將水中的鯢撈起。還不待他看清,丹增已經出手打在他手腕上,沒敢抓緊的邵曉彬就發覺鯢已經衝飛起,劃出弧線撞在石壁上。

“危險!”丹增這才補上話。

班布朗也在那瞬間看出問題,鯢的尾部如空中劃過時一伸一縮有反光,隻是時間很短。

“不要碰這東西,肯定有毒!”班布朗扶著艇沿,隻看到鯢滾落水中,幾下就不見了蹤影。

“它們性子還是溫和的,可貿然接觸有被蜇的可能,聽說有毒。”丹增想解釋,但語氣中又充斥著不確定性。

“您是說這它早就存在?”班布朗不敢相信,隻所謂科學,正是因為相關的事物經得起時間的論證。鯢是兩棲類爬行物種,按此類物種特性,能肯定的說它無法適應高寒山區生活。但丹增的話證明,此條鯢不是孤證。

“這……怎麼說……很早以前就有傳說,我也是突然想到,據說能看到它們代表前途充滿不確定,換個意思就是多厄……”丹增知道這樣的說法不可能阻止他們,而且還會打上迷信的標簽。

邵曉彬又伸出頭想看看馬宏他們是否發出信息,可靜謐的環境似乎在證明丹增的話語。

班布朗沒有相信丹增的說法,卻也沒有否定,他總覺得簡單否定傳說是粗暴的行為,而盲從同樣也隻能說明愚昧。既然有傳說首先說明此類鯢早已適應高寒山區生活,還不時出現在人前。繼續推導,此處的鯢代表厄運,說明它們生存的環境異常險惡,所以才會因相伴而出現危險。

“看來我們得更加謹慎些。”班布朗將得出的結論告訴眾人。

趙希琳本想說什麼,但她望著班布朗那堅毅的側麵,又忍住了。她是個有主見的女性,並不會因愛慕而影響判斷,在那個瞬間聰明如她就明白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