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時那個溫柔寡言的女人總是在夢境裏一次又一次的出現。
依舊是當初的模樣,笑著說:
“看到末末如今那麼堅強,姥姥很高興。”
可是在我伸手去摸她的時候,總是手中一空。
然後難過的驚醒,掙紮著起身,麵無表情的在靜謐的黑暗的夜裏摸索著去客廳倒水。
端起水再回到臥室,一口氣兒喝完。
繼續睡覺。
我不知道會不會有和我一樣的孩子,半夜突兀的驚醒便再也睡不著,但還是窩在被子裏不願意睜眼睛。
是生病了嗎。
——簡末末
早上起來頭昏沉沉的,好像是沒有睡好的情況。想要請假但是又覺得太矯情了,一點小病小痛哪裏值得請假。
出了公寓的門,突然就看到了放在門外的山地車,青熒光色,漂亮的不像話。
我趴在車上左右摸摸,正準備好好誇讚一番。
後麵有人突然拍了一下我肩膀,回身一看,一個男生在後麵滿臉鄙視:
“偷車呢?這種時候人來人往的你竟然敢下手,你也太猖狂了吧。我估計你也偷不走,還是趕緊離開吧。”
我:“……”
他向左右看了看,然後一副自戀到無可救藥的形象,擺出了一個自認為帥到天妒人怨的poss,說:
“喲,說不出話了。都怪我長的太帥。連女賊看了我都驚呆了。如果我要是當了警察,所有女飛賊豈不是手到擒來不費吹灰之力,哈哈…”
聽了這句話,感覺頭更疼了。
這人是有被害妄想症和自戀神經拔高是怎麼著?別人都哄著搶著來偷他的車。
還是我長的很像個…小偷…
可能是感覺我害怕了,那家夥又來了一句:
“你放心別害怕,隻要你現在離開我不會報警抓你的,啊,快走吧。”
完全一副我心地善良的模樣。
我覺得這人肯定是有病,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我謝謝你啊!”。
扭頭走了。
後麵依稀傳來:
“這麼漂亮的小姑娘…嘖嘖,竟然作奸犯科…”
……你才作奸犯科,你全家都作奸犯科!
我隻是不想搭理你!
真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要出來飛。世界大了什麼人都出來蹦躂。
一路上走的艱難曲折,有時候覺得路都是在天上,自己走在棉花糖一樣的雲朵裏。
眼前的一切都是倒著走的。
路過一個便利店,進去買了瓶水。
意料之外的是結賬的小姑娘擔心的看著我:
“小姐你的臉色好蒼白啊,是不是生病了?”
我一時沒反應過來,等到水遞到手裏的時候才驚慌的回了一句:
“沒事,謝謝。”
她一笑:“那你慢走,歡迎下次光臨。”
“好。”
好像對於突如其來的關心都會不自然的顯示出茫然無措的傻樣子,這個毛病從來沒有改掉過。
但是自己有時候也會想,可能根本不需要改掉了,因為寥寥無幾的關心根本不需要大費周章的浪費自己的時間去改變。
一路上不停的倒水擦在額頭上,希望可以有些效果,讓自己清醒一點。
在水沾上額頭的那一刻其實是一激靈的感覺的。感歎自己實在太聰明了。
站在左染染家門前的時候我是期待的,可是她媽媽一句話將我拍在了沙灘上。
左伯母說:
“染染今天早上也不知道怎麼了,自己先走了,而且表情也和平常不太一樣。末末你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事?”
我連忙擺手:
“沒有沒有,我們沒什麼事。可能是她今天需要值班所以任務有點多自己先走了。”
“奧,沒事就好。這是你的早餐。趕緊吃吧。”
我接過她手裏的豆漿油條,展現以最標準的微笑:
“謝謝伯母,我也去上班了。再見。”
“好好,下班了早點回來,今天在伯母家吃晚飯。”
“好的。再見再見。”
左染染那死丫頭自己先走了,真是…估計昨天晚上的氣還沒消。
我今天任務繁重啊!
哎喲,頭又開始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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