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龍緩緩的抓住祭祀所用的漆黑龜殼,那龜殼上印著邪龍緊皺的眉毛,蹙眉凝思半晌,邪龍才從驚愕中緩過神來,他狠狠一哼,又有些底氣不足,氣道,“比神獸巔峰還強的魔獸,必然是聖獸無疑了,可這世界上,已經多少年,沒見過聖獸的蹤跡了,怎的突然就有了?!至於那比聖獸還強大的存在,難道是天位強者?或者,是一位神嗎?”

邪龍的聲音顫抖,神色凝重的死死盯著祭祀所用的龜甲殼,他麵色幾乎要皺道一起,氣息都粗重起來,可他並非優柔寡斷之人,不過猶豫片刻,他便將一把箭矢從空間戒指中拿出,那箭矢出現的瞬間,一股罡風猛烈的吹起,滾滾的黑雲將日光遮蔽起來,大地都開始劇烈的顫抖起來。

玄武已然被天邪牢牢製住,我被天邪環住腰,浮在半空之中,正要審問疑點重重的玄武,誰知一股能量波自窮奇國皇城內傳來,那龐大的能量,竟讓小朱朱和小金子痛苦的一聲嘶鳴,我被天邪牢牢護在懷中,沒有受到一絲一毫的損傷,能量波穿過我們的身體,朝天邊蕩漾過去,所過之處雲朵被揉成粉末,鳥獸也被震成血雨,好在那能量波隻出現了一刹那。

小朱朱朝著那陣能量波,嘶啞咧嘴的咆哮著,漫天的黑雲,夾雜著龐大的力量,從頭頂壓下,雲中電閃雷鳴,狂風大作,寒風如刀刃一般的刮在身上,像是要把人生生淩遲處死一般,小金子和小朱朱竭力抵擋,身上尤被刮出幾道小口,我大驚失色,也不顧的危險,忙將小朱朱和小金子一起收入體內空間之中。

天邪眉頭緊皺的看著空中層層疊疊的烏雲,不屑的冷哼,他手心怵的幻化成一片金光,反手朝空中一揮,隻見一大道金色的彎月光波,衝向層層疊疊的黑雲之中,天邪不屑道,“不過是一個下位神而已。”

我稍稍安心一些,誰想,一聲細小的“叮”聲,從頭頂傳來,我錯愕的朝上看去,誰想勢如破竹的金色彎月光波,竟然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堵在空中,僵持許久才漸漸消失,天邪的眉心一皺,沉聲道,“他們終究是追來了。”

我尤想再問一句,誰想黑雲怵的散開,紫色的光芒,從頭頂傾瀉下來,一股難以明說的邪佞之氣,讓我極其不舒服,我皺眉眯著眼瞧去,誰想天上竟是千兵萬馬,那巍峨的氣勢,竟壓得我喘不過氣來,那千軍萬馬中,一個金色的轎攆突兀的停在中央,那轎攆由四隻金色巨龍抬著,轎攆上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氣勢不俗的端坐在轎攆之上。

我扭頭看向天邪,天邪的麵色已然覆上一層恨色。

我恍然大悟,恐怕這位便是楊藏鋒了,他害的我被貶下仙界,受三生三世後,灰飛煙滅之苦,他毒害天邪,還讓我替他背上謀害前任天帝的罪名,居心之毒,可以想見。

可縱使我恨極,但心知,此時並非是個魚死網破的好時機,對麵的千軍萬馬,全是神位強者,隨便一個人,便能讓我萬劫不複,如今的我終究還是太弱小了。我拉著天邪的手,正要帶天邪進入體內空間暫避鋒芒,誰想楊藏鋒似是猜透了我的想法,他隨手一指,嘴角微微露出一絲不屑,我順著他的指尖望去,不由得麵色大變,我眼中赤紅,緊繃的理智也怵的斷掉,我怒吼道,“你放了我的夥伴!”

我真沒想到楊藏鋒竟卑鄙如斯,竟將哥哥、白澤、麒麟、溫風、輕霜等人縛在刑架上,我一一望去,竟發現落日森林的紫毒蠍也被牢牢縛住,竟然動彈不得,我心下明了,紫毒蠍等五神獸怕是為了保護哥哥,才被當成我們這一黨,受了我的牽連,隻是,隻是,眾人身上,皆是大大小小的傷,夢鯨、白澤、麒麟和紫毒蠍等魔獸,更是被打的渾身沒有一塊好地,夢鯨修為不高,此時已是奄奄一息,渾身浴血。

我眼眶一熱,喉中哽咽,痛苦的沉聲道,“我狐小七和天邪在此,有什麼事,你大可衝著我們來!”

我還未說完,一個急切的身影猛地竄出,雪魄脆弱的身影如一道搖擺不定的風,她滿目是淚,聲音淒鏘,“你要的人,我已經給你帶來了,你是不是也該讓我看一看九尾妖王了?!”

雪魄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她的聲音難過的幾乎要變形,楊藏鋒冷冷的一聲“如你所願。”讓雪魄瞬間便跳了起來,她顧不得半分儀容,滿目竟是期待,眼神的光芒,如同一個小太陽,她的嘴角咧起一個大大的笑,她的身子都輕微的顫抖起來,她剛盈盈跪下,準備謝恩,誰想一道金色的箭矢,便穿過她的身體。

楊藏鋒冷笑道,“去地府找他吧。”

雪魄臉上的血紅退盡,臉上滿是錯愕和不甘,過了片刻,她傾城的臉上,突然蹦出一絲絕色的笑容,如同一朵雪蓮花迎霜怒放,她艱難的把頭扭向我,卻是朝我露出和藹慈祥的笑容,“我怎有臉去地府找他?我把他最愛的女兒送上了絕路啊。”她眼角一滴清澈的眼淚怵的刺痛了我的雙眼,我不由輕聲道,“雪魄阿姨。。。”

雪魄微微一愣,麵色更是慘白幾分,她死死盯著我,目光卻好似穿過我,在看旁人,她不甘道,“明明我才是九尾妖王的青梅竹馬,明明我才該是陪伴九郎一生的人,就這麼被你奪去了,我怎麼會甘心呢?你們居然還有了孩子!”她的氣息明顯不穩,身子也開始透明起來,她輕咳幾聲,有血跡自她嘴角緩緩溢出,她的眸中滿是血色,她不甘的看向空中的楊藏鋒,狠狠道,“你空有一身本領,卻連言出必行也做不到,若有來世,我必定將你千刀萬剮!”她還未說完,又一道金色的箭矢穿過她的身子,接著,便是第三道,第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