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奶奶,你怎麼下來了?”婁媽端著飯正往樓上走,七依已經打開房門從樓上下來。慘白的小臉毫無血色,憔悴的如同一張白紙。扯唇虛弱的一笑,本就柔軟的聲音此時更是虛弱的無力,“我沒事。”婁媽趕緊放下手中的餐盤,上前扶上七依,慢慢的付扶下樓。將七依攙扶到沙發上坐下,婁媽心疼的看著七依,“少奶奶您是怎麼了?為什麼昨晚您那麼痛苦少爺都沒有在?我給少爺打電話電話也關機,留了短信也沒回。”七依低頭嘴角掛著勉強的苦笑,“無所謂的。”這話是說給自己,僅管痛的昏死過去,不管一個男人如何愛自己,如果在自己最需要的時候他不在,那麼以後,真的,他都不需要在了。“少奶奶你不要生少爺的氣,或許少爺手機沒電了所以真的沒看到···”婁媽還在為歐陽哲修找著合適而破綻百出的借口。她知道少爺是真的愛少奶奶,她不知道為什麼少爺會丟下那麼難受的少奶奶走了,但是,看到現在少奶奶傷心而憔悴的臉,她真的好怕少奶奶會離開少爺。“七依”熟悉的女聲從廳外傳來。七依身子一怔,抬手趕緊擦掉自己臉上的淚光。轉頭看到鄭藝瑤緩緩走了進來。七依一臉冷靜的看著鄭藝瑤走到自己身邊坐下,慘白的臉上不帶一絲感情,隻是靜靜的看著她。“七依,你怎麼了?為什麼臉色這麼差?我聽說你被綁架了就匆匆趕過來了。對不起,我這麼遲才來。”鄭藝瑤眼角帶淚,拉著七依的手,哽咽的聲音充滿自責。不經意的將自己的手抽回,七依清涼的開口,“沒關係。你那麼忙。”看著突然空掉的掌心,鄭藝瑤微微一愣,臉上的尷尬轉瞬即逝,“你是生我的氣對不對?怪我沒有第一時間來看你。我知道,是我不好,在你最需要我的時候我沒在。七依,你怎麼生我的氣都無所謂,打我也好罵我也好,就是不要不理我好不好?”七依轉過頭不再看鄭藝瑤逼真的演技。眼中的冷意更加明顯。鄭藝瑤看著七依的反應,心裏突然不安,難道她發現了嗎?不會的,當時她並沒有看到自己。不會的。鄭藝瑤自我安慰著,看著七依,重新開口。“七依,為什麼你臉色這麼蒼白,歐陽哲修呢?你們是不是吵架了?”七依挑起蒼白的唇,側目冷冷的看著鄭藝瑤,這是第一次,鄭藝瑤看到七依如此毫無情感的眼神,竟然是如此的冷漠。這眼神不禁讓她感到一陣心驚。“你似乎很關心我的事?”鄭藝瑤臉上堆滿掩蓋的笑,“我還不是關心你嗎?我之前就說過,歐陽哲修這樣的花花公子不適合你。他那麼奸詐如果想要玩弄你的感情,你一定會遍體鱗傷的?難到你忘記你致命的傷了嗎?”七依心口一痛,緊皺著眉頭,臉色更加慘白。“鄭小姐似乎真是有夠閑,竟然跑到我的家裏來管我的家事!”冷澈寒骨的聲音從廳外傳進來。鄭藝瑤被突如其來的聲音猛然一怔。嚇得從沙發上趕緊站起來,看著歐陽哲修從外麵帶著冷血的表情一步一步走近。歐陽哲修嘴角帶著嗜血的冷笑看著此時驚悚的鄭藝瑤。轉頭看著沙發上低著頭不理自己的小女人。盡管她沒看自己,但那毫無血色的側臉還是讓歐陽哲修心疼的眉頭深鎖。鄭藝瑤極力的穩著自己慌亂的心跳,“我,我隻是怕你會傷害七依。我看她臉色那麼難看,可是你卻不在,難道你敢說你們之間沒發生什麼事情嗎?”歐陽哲修眸子一眯,寒冷的掃著鄭藝瑤故作鎮定的臉。“我曾經警告過你,不要動歪腦筋。似乎,你不肯聽我的。現在,你不自量力的行為真的讓我感到太礙眼了。再留你下去,我真怕我會徹底失去丫頭!”鄭藝瑤臉上一僵,別開歐陽哲修穿透一切的視線,“你說什麼,我,我聽不懂!”“哼”歐陽哲修冷笑一聲,“你不需要懂!”猶如修羅的臉上嗜血的笑意真讓人看的毛骨悚然。“尚爵!”“放了她吧。”七依蒼白無力的聲音輕輕的飄了過來。歐陽哲修跟鄭藝瑤一同看向沙發上的七依,她還是低著頭,看不真切她臉上的表情,隻是,從她身上散發出的孤獨的傷感卻是那麼明顯。“最後一次!就當我還你這麼多年對我的照顧。我確實不該不聽你的話,對歐陽哲修動了心。讓自己重新嚐受到這痛苦的折磨。但是,這並代表我可以對你所做的一切視而不見。你是我這輩子唯一的朋友,我說過為了你,我可以去死,我把你看的比自己都重要,所有的所有我都毫不保留的告訴你。我信任你,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會懷疑的去相信。可是,比我自己都了解我的你,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做?為什麼?”那清冷的質問卻已然是看透的像在質問自己,更像是自言自語。原來她都已經知道!歐陽哲修看著七依周身散發的絕望的冷意。他心痛的上前將七依摟緊懷裏。鄭藝瑤愣愣的呆在原地,看著七依的雙眼是那麼的空洞,身子似乎被抽空了一般。縱然清楚早晚有一天她會知道的,但是沒想到這一天會這樣的快。快到讓自己措手不及!“你走吧,此生,後會無期!”鄭藝瑤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豪苑的。開著車的她像丟了心魂的木偶,雙手扶著方向盤,兩眼空洞的望著前方····“丫頭,對不起···”歐陽哲修輕輕的開口,他真的自責。昨晚,他隻是開車出去跟金俊喝一杯就回的。結果回來的路上,他本想在路邊停下冷靜一下自己的,沒想到卻在車裏睡著了。輕輕推開歐陽哲修的懷,七依從沙發上站起。“丫頭”歐陽哲修抓住七依的手,他知道她在生氣,“丫頭,我錯了。”“好痛。”心口的位置突然被緊緊的一扯,七依抬起的手還未捂住胸口,眼前一黑暈了過去。“丫頭”七依突然的暈厥讓歐陽哲修驚慌,伸手抱住七依柔軟的身子,此刻他才清清楚楚的看到懷裏的女人的臉上,那掛滿淚痕的小臉竟是慘白如紙。“尚爵,把周承楊給我帶來!”站在廳外的尚爵聽到歐陽哲修的怒喊,不容遲疑的轉身跑了出去。“少奶奶”聽到喊聲從餐廳跑出來,看到暈過去的七依,婁媽痛心的說道,“少爺,為什麼昨晚你沒有回來?電話也不通,信息也不回!你知不知道,少奶奶昨晚已經暈過去一次了!”“你說什麼?”“少爺,為什麼你要這樣做?就算你跟少奶奶吵架你也不該一晚上不回來啊?你知不知道少奶奶昨晚一夜沒睡,被折磨的一點生氣都沒有。”歐陽哲修看著懷裏的女人,眼底的自責跟心痛明顯刻骨。淚水瞬間溢滿眼眶。丫頭,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如果我知道事情會是這樣,就算你殺了我我也不會丟下你一個人走開的!周承楊從開始幫七依檢查眉頭便一直皺著。到現在檢查結束,將被子幫七依蓋好眉頭依舊皺的更緊。臉色沉重的搖搖頭。歐陽哲修麵色一緊,看著周承楊的反映忍不住怒道,“你這表情是什麼意思?搖頭又是什麼意思?如果你敢對我說出什麼不好的情況,我保證我會讓我後院的狼群好好讓你嚐嚐五馬分屍的滋味!”周承楊臉色一頓,看著歐陽哲修凶殘的臉。他自然清楚歐陽哲修的性子言出必行!“修少,你先聽我說嘛。”歐陽哲修瞥了周承楊一眼,坐到一邊的沙發上,“說!”冷冷的一個字,卻讓周承楊聽的心驚膽戰。周承楊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兒,說道,“小姐以前收過很重的刀傷。盡管現在這傷口結愈,但是還是能檢查到這傷口足有三公分深八公分長,而且,這刀還是從小姐正麵插進心口的!我不知道小姐是怎麼活下來的,或許是像她這樣的人老天都不忍心吧,在心髒已經穿透的情況下,她竟然奇跡的活了下來。確實是太匪夷所思!”周承楊說的動容而心疼。歐陽哲修的臉上卻是哀怨的冷厲。深鎖的眉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但是,奇跡的背後總歸還是有代價的。”歐陽哲修挑眉,看著周承楊欲言又止的臉。周承楊暗歎一口氣,“小姐心髒受損太重,可以說是支離破碎。盡管現在看上去外表似乎跟常人沒什麼兩樣。但是,她的心髒根本失去了本有的功能。供血已經不是一般的不足。”“說重點!”歐陽哲修已然不耐。冷冷的看著周承楊磨磨唧唧的半天卻還是一句不再重點上。周承楊脖子一縮,“一針見血的說,就是小姐不能生氣,最重要的是不能傷心。不管什麼原因,隻要她動氣傷心了那麼心髒就會因為無法承受這壓迫停止運作。也就是我們所說的Heartshort**death(心髒短暫性死亡)。但是,這短暫性死亡的期間卻是真的死亡。也就是說大腦跟神經都有感知但是心髒不再跳動。在這短暫性死亡的期間這痛感卻是窒息的,就如同被人活生生掏空心髒的感覺。挺過去自然最好,如果死亡時間過長,意識薄弱身體承受不了的話就會····”周承楊後麵的話沒有敢繼續說下去,因為歐陽哲修的臉色已經陰冷到讓他恨不得逃跑的衝動。就算他不說,歐陽哲修也已經明了。良久,等到周承楊感覺世界末日都沒有這麼難熬的時候,歐陽哲修擺擺手,周承楊如釋重負,拔腿就往外走。“難道,真的沒有其他辦法治好丫頭嗎?”身後歐陽哲修挫敗的聲音傷感的傳出。周承楊走到門口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