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食堂給你打點綠豆湯,你在外麵多喝點水啊。”
“好,知道了,掛了。”
文光鬥的笑意突然收起了,他看見一個二十多歲留著黃頭發的青年正把手伸向一女士的背包,一個粉紅色漂亮的翻蓋式手機已經快要掏出來。
管還是不管?畢業了要不要多事?萬一他有刀怎麼辦?一係列念頭倏忽而過,來不及多想,文光鬥突然大聲吼道,“大家注意了,留心自己的東西。”
全車廂的人都被嚇了一跳,那個黃毛手一抖,手機又從手裏滑落回到包裏了,被偷的女人回頭看了文光鬥一眼,又看看自己被翻開的包,趕緊捂住,滿臉通紅。
黃毛惡狠狠地瞪著文光鬥,從車廂前麵慢慢往後麵擠。坐在左後側的一個留著毛寸的青年,操著東北口音,一下子從座位上站起來,“哥們,挺牛啊!”
文光鬥著實有些緊張,打架他不怕,他從小跟著父親練習太極,身體底子打磨得很好,後來感覺到太極練成實戰太難,他又找到鄰村一位老人學習小洪拳,學生時代打架誰也不怵。大學時跟著一位曾是全省跆拳道冠軍的體育老師學習跆拳道,技擊方麵有長足長進,但今天第一次麵對社會地痞流氓社會渣滓,他心裏沒底。
全車廂的人都在注視著他,文光鬥的血液瞬時往上湧,他大聲說,“盜竊違法,前麵就是派出所,師傅把車開到前麵去。”他不知道派出所在那裏,也不知道這句話是怎麼說出去的,可能這就是急中生智吧。
“派出所,又不是沒進去過,比我自己家都熟。”毛寸大大咧咧地說。
“停車停車,老子就在這下”,黃毛有些著急,他用腳使勁踢著後車門。司機不想惹事,穩穩地在路旁把車停下,黃毛一步跨到車下。
毛寸罵罵咧咧往外走,經過文光鬥身邊時,突然一拳打了過來。文光鬥從他站起來,就提防著他,見他一拳過來,下意識地站起來伸手一攔,然後劈拳砸向他的麵門。這一拳很重,毛寸的鼻血一下子流出來,弄得胸前的花衫襯頓時血花一片,他身體不穩,接連往後退了幾步一直退到前後車廂的兩級樓梯中間,一腳沒踩穩,仰麵裁倒。坐在麵前的乘客齊聲驚呼,都往車頭擠,誰也不想碰著這個倒黴蛋。
毛寸爬起來,卻不敢再上前,他起初以為一個學生會任他欺負,他打幾拳解解恨也就下車,誰知道碰到了克星。
文光鬥一下子自信起來,他起身跨出座位,毛寸一下子跳到車下。
“怎麼樣,下來試試?”黃毛挑釁道。
公交車突然發動了,車門緩緩地關上,任憑黃毛與毛寸在外麵叫罵,他們卻也不敢再上車。
公交車司機在前麵大聲說,“小夥子,是個學生吧,挺厲害啊,練過吧?”
文光鬥笑笑沒有說話。那個被偷的婦女說,“同學,謝謝你啊,要是你不說,今天我就被偷了,這手機是剛買的呢。”
車裏的其它人這時也紛紛讚揚文光鬥,又譴責社會風氣不好,埋怨警察怎麼也不管,公交車上小偷太多,轉眼又說起外國的小偷,討論起政府的諸多不是。
坐在後排的一個大爺拍拍文光鬥的肩膀,“小夥子,我注意了,那兩個小偷沒有跟上來,下一站你下車吧,這些人都有同夥,不要讓他們湊齊人,趕上來人多你會吃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