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了,他發動起汽車來。
肚子卻並不因為大腦的明白也跟著理智起來,它一聲聲地抗議著文光鬥的不理睬。文光鬥無奈之下,正好又路過麵館,他就把車停下,走了進去,“老板,來兩碗炸醬麵。”
路上他車開得很快,仿佛要把胸中的鬱氣隨著車輪拋在腦後。包裏的手機不時響了起來,他也不接,但猛地一個念頭出現在腦中,如果是季允祥的電話呢,萬一黨政辦有事呢?
他隻得把車停在路邊,打開雙閃。電話有好幾個,卻沒有季允祥的電話,也沒有辦公室的電話。
其中一個是徐娜打來的,另一個是一個坐機號,一連打了幾遍。既然停下車來,他就給徐娜先撥了回去。
徐娜打完電話,見始終無人接聽,放下電話正在悵然若失,電話就打了回來,見是文光鬥的電話,她連忙高興地接起了電話。
“喂。”她的聲音卻很矜持。
“徐娜,有什麼事嗎?”文光鬥的心情並不好,語氣顯得有些生硬。
徐娜明顯感覺到了他的情緒,她平靜地說,“明天駕校組織去理論考試,你準備得怎麼樣?”
“明天,我不知道啊,”他馬上想到剛才陌生的座機號碼,“是不是剛才通知的?”
徐娜有些好笑,“你不知道啊,那你可得感謝我。”
“我書都沒看呢,”文光鬥說道,“不過,我肯定參加。”他胸有成竹。
“那你得抓緊時間看書了,”徐娜關切地說,“明天六點,駕校門口集合,明天見。”
掛斷電話,文光鬥又給駕校回了一個電話,這才看到還有兩條信息,信息卻是鄭佳卓的。
“有手機了,第一條信息發給你,嗬嗬。”
“是不是我哥跟你說什麼了?別管他,我的心你知道。路上小心,注意安全。”
他仔細地看了幾遍信息,給鄭佳卓回了一條信息,“沒有,知道了。”然後又重新上路,鄭佳卓卻沒有再回信息。
晚上,經過挑燈夜戰,他終於把理論書看完一遍,又把第一遍做錯的題,重新溫習一遍,又把鬧鍾訂到五點,這才沉沉睡去。
鬧鍾響後他簡單洗漱了一下,打開政府大院的門,把車開了出來。
天還蒙蒙黑,大街上空無一人,隻有路燈與花壇邊的殘雪相依為伴。理論考試要到雲海去考,龍城並不設考點,所以才要走得這樣早。
他把車開到駕校門前,駕校還沒有開門,他隻好在車裏眯了一會。車裏沒有空調,一會兒文光鬥感覺全身都要凍僵了。他隻好走下車來,在門前的空地裏打起拳來。打完一遍,身上卻不出汗,他隻好又貓到車上。
天已經有些亮了,學員們也開始聚集。人們穿著厚厚的羽絨服,三三兩兩地聚到一塊閑談。
徐娜看到了文光鬥的車,她走到車前,敲了敲玻璃。
文光鬥一看,趕忙把車門打開,徐娜順勢坐了進來。
文光鬥沒想到徐娜過來坐客車,在他的印象中,常務副市長的女兒去雲海即使不用專車,便車肯定也多得很。
他的猜測不是沒道理,韓靈芝嫌走得太早,本想讓車去送,而徐娜執意不肯,徐炳信就勸道,“人家的孩子就能坐大客去,偏你家孩子不行,不能那麼嬌貴!”
徐娜的心思隻有她自己知道,她坐在副駕駛位上拍拍雙頰,“好冷啊!”
文光鬥笑道,“我的車裏沒空調,湊合一會吧。”
徐娜笑著說,“看書看得怎麼樣了?”
文光鬥笑道,“估計沒什麼問題。”他很有信心。
徐娜變魔術似的從包裏拿出一個麵包來,又遞給他兩根火腿腸,“早上沒吃飯吧?”
文光鬥也大方,“還真沒吃,那我就不客氣了。”他接過來,又看看徐娜,“你吃了嗎?”
徐娜笑道,“我吃過了。”
文光鬥開玩笑說,“這不是為我準備的吧?”
徐娜臉有些紅,“這是我的午飯,你吃了中午你和請客。”她的口氣不容質疑。